齐嬷嬷一边高呼,一边从外头跑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
“瞧奴婢这嘴。”齐嬷嬷给了自己一巴掌,笑道。
“是好事,大好事!”
“哦?什么好事?”储拾柒来了兴趣。
“是溥姨娘今日……”
齐嬷嬷叭叭叭说起今日发生的事。
今日储灸不上学,难得儿子有空,溥姨娘决定带儿子出去逛街,买点东西。
储灸虽然对逛街没太大兴趣,看溥姨娘兴致很高,就答应了。
mǔ_zǐ 俩来到京城最有名的书斋,这里有着南离国最上等的笔墨纸砚。
储灸看到货架上摆放的东西,爱不释手。
他知道母亲拮据,也不敢一次性要太多,忍痛割舍后,决定买店里刚上的一块徽墨。
一两黄金一两墨,上好的徽墨需要至少两年才能制成,因此十分珍稀。
一般情况下店里也没货,供不应求。
今日难得上新,被储灸碰到,他只看一眼便喜欢上了。
这块徽墨重十两,卖一百两银子,在储灸接受的范围内。
溥姨娘见儿子喜欢,当即就要买下。
可是,看上这块徽墨的不止储灸。
就在溥姨娘打算付钱时,一个打扮贵气的妇人出声打断。
“五百两,给我儿子包起来。”
贵妇人眼神睥睨,根本没把溥姨娘和储灸放在心里。
溥姨娘瞥见儿子失落的目光,心中不忍,站出来跟贵妇人讲道理。
“夫人,这是我们先看到的,银子都付过了。”
溥姨娘指着掌柜,掌柜手中拿着的正是溥姨娘给的碎银子,他正在过秤检验。
贵妇人看到掌柜手里的碎银子,笑了。
凑一堆碎银子付账,一看就是穷人。
她视溥姨娘如无物,抽出一张五百两银票,啪一声拍到桌上。
“这块墨碇,我们要了,听不懂人话?”
动作间,溥姨娘被她的手肘用力一挤。
溥姨娘没有防备,身子摇摇欲坠,好在储灸眼疾手快,及时扶住溥姨娘。
娘亲被如此羞辱,储灸怎受得住,当即站出来跟贵妇人理论。
“你怎可如此不讲道理!”
“先来后到,我们已经付了钱,东西是我们的。”
贵妇人上上下下扫了储灸一眼,嫌弃地撇嘴。
这时,贵妇人身后一个敦实的小胖子忽然窜出来,将储灸一头撞倒在地。
“哈哈哈哈,废物,连本公子的铁头功都受不住,废物!”
小胖子指着地上的储灸,哈哈大笑。
储灸还是第一次被人撞到地上,青石砖很硬,手臂蹭破了一大块,很痛。
储灸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溥姨娘心疼极了,连忙去看儿子。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如此欺负人,就不怕我们告官吗?”
这里动静太大,不少人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有人从头看到尾,小声跟刚过来的人解释事情经过。
得知贵妇人和她敦实的儿子抢储灸看上的墨碇,有人面露不屑。
“这不是欺负人吗?还敢动手伤人,真是嚣张。”
“嘘,你可知她们是谁?”
有人道出贵妇人的身份。
“她可是京兆府尹最宠爱的小妾,那个小胖子,是府尹唯一的儿子。”
“要报官,那不是告到自家人头上吗?”
“告的是自己的夫人和儿子,你说府尹大人会怎么判?”
“地上的小夫人这次碰到钉子了。”那人说完,可怜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