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和老实的王婶子等了一会儿,就看见王大爷驾着马车匆匆赶了过来,车上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坐着,一个躺着。
王大爷叫了牛车过来,让两人赶紧上车。
“哎,久等了吧,实在是这两个孩子太可怜了。”王大爷还要说些什么,就听见王婶子接过来话茬。
“是春生和小秋实啊?小秋实是怎么了?”
“上山捡柴火,不小心摔了,脑袋破了一个口子,去县里缝了两针,这不今天我才接回来。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王大爷有些感同身受,这些年他守着一儿一女,日子过的也还将就,这两个孩子就难了。
看苏禾有些不解,王婶子感觉活过来了,把肉放好,转过身来对着苏禾就开始侃侃而谈。
苏禾挑挑眉,没说话。
“春生是个懂事的,两个孩子父母双亡,家里只剩下一个瘫痪的奶奶,和一个妹妹,本来还有一个弟弟叫夏平,但是一场病没撑过去,就剩下9岁的妹妹了,上有老,下有小,春生自己也不大,才13。”
“平时下地赚工分,妹妹也懂事,每天捡不少猪草,两人闲的时候还会上山捡柴火还给村里人,于家里也是一种收入来源,可谁想这次天冷路滑,这小秋实就受了伤,真是可怜见的。”
苏禾看着自打苏禾两人上车就没抬起过头,出过声的春生,哪怕被王婶子当面诉说他家的往事,也没什么情绪波动,他眼里只有睡着的妹妹。
王婶子看苏禾认真听她说,也来了兴致,“春生的父亲在煤窑打工,本来日子过得不错,可是在一个大雨磅礴的日子,春生爹被埋在了坍塌的煤窑里,等就出来时人已经不行了,娘也急火攻心病了,不久又因为二儿子的死,没两年也去了,就留下春生和妹妹秋实还有一个瘫痪的奶奶相依为命。”
王婶子说到这里也有些语涩,苏禾看见春生的肩膀微动,像是在哭。
王婶子打起精神,“还好,煤窑矿给了补贴,500块钱,起码能让两个孩子长到成年。”
苏禾点都表示理解,王婶子也没了聊天的心思,几人一路无话回到大队。
苏禾到家,受到了王春芬热情的招呼,经过将近1个月休养,王春芬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现在又是哪个活力十足的老太太了,看见苏禾回来,赶紧接过苏禾身上的背筐。
一拿起,嚯,挺沉啊!8块钱买了啥啊,这么沉?
王春芬一打开,就傻眼了,这这这,她没看错吧?猪头,是猪头?
“哎呀呀,老头子,快把门给我关上,你这孩子,也不提前给我打个招呼,这要是让别人看见,可不得了。”王春芬一边咋咋呼呼的指挥苏老头,一边健步如飞的抱起筐往屋里搬,那速度,看的苏禾眼睛直抽。
看来这段日子,受伤的王春芬老太太是被封印了战斗力啊?
苏老头默默关门,随后跟在身后进了东屋,不用问,老婆子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苏兰离老远就看见自家爹出来了,她刚下工,正要知会一声就听见自己爹好像没看见自己,直接就把大门给关上了。
苏兰:······
“天啊,老头子快来看,这是啥?”
老苏头呼吸一窒,猪头,哪来的?
要知道猪头肉过年3毛钱一斤,这只大猪头得有20斤,虽然价钱比之猪肉便宜,但是也不好买啊!年年都是有人脉的人能弄到,像自己这种平头老百姓要么靠自己多养猪,交完任务,剩下的才能使自己的,可是整个苏家大队没几户能做到,这年头,人都吃不起饭了,养一头猪都费劲。
老苏头抚摸着猪头,就像摸亲儿子一样,计划着过年招待亲戚会有多风光,这么大的一个猪头,能吃多少顿啊!猪耳朵、猪舌头、鼻子······都可以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