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许光明看了秦飞一眼,“一帮不知道哪里来的黑社会,把人全部打走了,后来又找到几个领头的家里人去,把家里东西全砸了。”
秦飞默然,他不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些事情是谁干的,肯定是他那个好二哥带人去的。
这种事他最热衷,干起来也最顺手。
“小秦,宋书记他也不知道这些事,其实...他也是没办法。”许光明看着秦飞,面容困顿而愁苦,“市里不是不想给拆迁款,是没钱,宋书记他已经在想办法了,得空就往省里跑找人找关系。”
“现在商业广场这个项目已经快要竣工了,这时候被影响,那就情况就更复杂了。”
许光明说的都是实情,宋援朝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凡能挤出钱来,也不会拖着不给拆迁款。
秦飞也清楚,许光明是从时代中成长出来的普通人,他身上所具备的情怀是曾经那个时代人身上的标签,牺牲奉献对他们来说是光荣的。
但这种牺牲和奉献,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觉悟,也不该是每个人都有的觉悟。
时代的巨轮滚滚前进,总要有人在巨轮底下化作尘埃,为巨轮提供摩擦力。
可每一个化作尘埃的,恐怕都会问一句,为什么一定是我?为什么没有人问我愿不愿意?如果有的选,谁愿意化作尘埃?
“有次送书记去省里开会,路上我没忍住,就跟宋书记说了几嘴,那些拆迁户太可怜了,家没了,要在外面花钱租房子住,这年月谁家里都不富裕,拖家带口吃饱饭就很难了,哪来的闲钱租房子?好多人被逼的没办法,就只能去搭棚子,可搭棚子不好看,又不让搭,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
“小秦,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跟你抱怨宋书记不好,宋书记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他是想为清河百姓谋福的,也是真正在做事的人。”说到这,许光明有些说不下去了,“你别对他有想法,你是他女婿,要支持他。”
“嗯。”秦飞点了点头,“许叔,别说这些了,你现在回来也好,家里照顾也方便,我那个朋友的物流公司在吕亭,离这也不远。”
“小秦,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许光明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此刻泪眼朦胧,“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你今儿来,真是救了我们这个家,我...”
“许叔,别说这个,咱们是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什么时候我有事找你,你还能不伸手?”秦飞笑笑说。
“那不能,我就是怕我没本事帮不上你,只要你用的上我,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许光明朗声说。
“再往下说,咱俩是不是得点香请关公,弄两杯鸡血酒,结拜兄弟了。”秦飞开玩笑说。
“哈哈,我倒是无所谓,就是占你便宜了。”许光明大笑。
从许光明那边吃过饭,秦飞和彪子去了一趟吕亭,跟刀哥说了许光明过来上班的事,刀哥满口应下。
随后便启程回清河,到了市区是下午四点多。
“彪子,去机关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