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刚几下子,都没看清楚路数呢,自己就爬不起来了,此时想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曹宝江这工夫也走了过来,用手电筒一照,嚯,这不是老丁家二小子丁强么!
老大不小了,也不成家,听说在沪市城里找了个啥工作,之前很少回家。
只有最近半年,才回到曹家村,在家老实待了一段儿。
平日也不上工,好吃懒做,他爹娘和哥嫂最烦就是他了。
但是听丁铁柱唠嗑说,二儿子人家自己有来钱的道儿,总能拿回口粮,还有一些好吃的,不干活就不干活吧,养出一身肥膘,没人管他。
“丁强,你跟着我干什么?你、在监视我?快说,谁派你来的?”
丁强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子,求饶道:“曹伯呀,我就是半夜上茅房,听着你家有动静,我有点好奇,就跟着瞅瞅这是去哪……我监视你干啥呀,咱们邻里邻居的……”
连晓敏看他不说实话,而且时间紧迫,于是走过去,让曹宝江闪开。
假装又给了丁强两撇子,逼他说实话,实则使用精神力,对他催眠:说出谁派你来的,监视曹宝江有何目的,问你啥全部讲出真话。
丁强那肥脸蛋子上,挨了几个通天炮,立刻招了:“我说!别打了,哎呦~是、是胡一迅派我来的……”
神情忽然变得有点呆滞的人,似乎是被打傻了,胖头肿脸的,曹老爷子也没看出来他的神色变化。
在连晓敏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丁强一一回答,事情终于全都清楚了。
原来,这个人所谓城里的工作,就是一年多前,混进了鸽委会,当了鸽小队成员。
而且,还就在胡一迅手底下。
后来姓胡的抄了裴家有功,升了官,成了二把手副主任,下面的人也鸡犬升天,随他混的更开。
丁强体格健壮,手底下也会两下子武巴抄,又比较机敏,一直挺受器重。
胡一迅很多坏事,都是他跟着办的,因此也知道裴家不少情况。
还帮着姓胡的转移了一半的抄家所得钱财,他也捞着几百块钱的好处费。
后来,这小子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记得他爹曾经提过一嘴,说隔壁邻居曹宝江,打小无依无靠,也去过沪市谋生路。
好像就在这裴家帮工,那上海滩的商业大亨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多少年后,不知怎的他又回来了,还重新分了宅基地,盖了大瓦房。
依平日的吃穿用度看来,似乎是赚了一些家底,吃喝不愁的样子。
丁强当时听着觉得没啥,现在想起来,感觉有点关联,于是就去汇报了。
结果,胡一迅眼前一亮,他正愁一件事情。
查处裴家那天,他仔细看过,妻子曾经给他提的,小时候见过家里几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却在抄家时一件都没看到。
这不对啊,肯定事有蹊跷。
难道说,裴兆嘉还有其他的藏宝地方?可是怎么都审问不出来。
这曹宝江,他可是清楚的,当初他和裴诗韵结婚时,那人还没离开裴家呢,是岳父的左膀右臂。
裴耀晖和裴诗韵,私下都直接称呼那人“大伯”。
后来不知为何,不让他干了,很快打发走,再也没有来往。
听裴诗韵说,伯娘去世了,大伯孤僻,脾气也变了,可能跟父亲闹僵,独自离去断了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