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着自己阅人无数,感觉到小马对自己毫无恶意,而且出手救了自己性命,既然她这样问,那就坦白算了。
“好吧,我可以都告诉你,我受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之托,要救出一名人质。”
“我觉得此行太危险,可是托付之人过去对我有恩,帮助良多,不能拒绝,今夜想自己先去探探底,不希望我弟弟涉险,因此没带其他人。”
“未曾想,对方早有准备,将人质已经转移别处,我也身陷圈套,如果不是你的意外出现,恐怕命也不在了。”
连晓敏听他说到这,忽然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是什么人托你救人?人质叫什么?”
马晖见她忽然语气有些急迫,虽然很虚弱,但仍尽力讲着。
“托我的人,是我一个叔父,但这并不是他自己的事,而是叔父的一位故友,叫做章云甫……”
连晓敏连忙问:“姓张?哪个张?”
他刚说了几句,开始一阵咳嗽,表情有点痛苦。
连晓敏赶紧拿过茶缸,见他太虚弱,悄悄往糖水里面放了一颗大补丸,喂他多喝几口。
心里说,大哥你挺住啊,快点讲啊。
马晖被她摁着脑袋,一连灌了好几口糖水,都有点咽不下去了……只得闭着眼硬喝……
心里想,我可谢谢你啊……不过,很快感觉舒服了不少。
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盯着自己的一双杏眼透着浓浓的紧张,他会意地赶紧说下去,语速更快了。
“是立早章!”
“章云甫早年也是京城一个红色资本家,家资巨富,51年的时候带着家产去了法国。”
“可是,临行之前那一天,突发意外,他刚出生两个月的儿子章若宇,竟然被家里的佣人偷走了。”
“他只有几个女儿,这是夫人范雅萍生下的唯一的儿子,却失去了踪迹。”
“仓促间,根本无处可寻,只能就这样离开了……”
马晖把事情尽量精简了说。
“再后来,也就是去年,章先生偶然查出,当年是他的姨太太李月荷背后主使……”
“总之得到新的线索,那个佣人没有害死小少爷,而是带回了东北老家,当做弃婴给了别人家。”
“可是此时李月荷已经联系了她在国内的亲大哥李淮东,想办法除掉那个长子,好让自己后来生的小儿子继承家产……”
“我帮着叔父已经查到,李淮东雇佣了曹老八,也就是曹庆,还有他弟弟曹田来办这事。”
“但是,中途姓曹的哥俩却变卦,自己想勒索更多的钱,一次抓那个章少爷不成,这次又出手了,将他活捉,绑到了京城。”
“曹老八其实不难对付,但他那个弟弟曹田年纪轻轻,并不一般,常蒙个面,很是狡猾……”
“……今晚设计我的事,肯定是他办的,让他哥冲在前,自己带着章少爷转移了。”
连晓敏心中暗暗回忆着,之前去到三道沟公社,主使运输队的于大海和宋立新,这幕后之人,应该就是这个“不到二十五岁,蒙着面,京城口音”的曹田了。
马晖继续说:“叔父受远在法国的朋友章先生所托,找到了我来办这事,我本想截胡一下,在李淮东去跟曹老八交易之前,先救下章若宇。”
“今晚并没想真正行动,而是打算只是探听底细,没想到……”
连晓敏心下已全然明白,不过还想最后确认一下。
“你知道那个章少爷现在叫什么名字吗?”
马晖回答:“他现在叫张文勇,弓长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