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棉鞋她就是目测差不多的,只大不小就行。
之前那双单鞋太惨了,外面都大雪纷飞了,不能再穿。
连晓敏也饿了,让他把破棉袄脱了,毛衣换上。
自己先去热点粥。
不一会儿,用小铝锅端来一锅大米粥,一碟咸菜,一起再吃点。
“黄泰,你叫我连师傅就行,我叫连晓敏,是三道沟的猎户。”
一边吃着,一边聊起来。
黄泰吃着喷香的大米粥,停顿了一下。
“连师傅,我以后叫刘之泰,这是我的名字,我爹姓刘,过去是……远近有名的好郎中。”
他爹死的早,七年前没的。
那时候运动还没开始,要是名医,那估计还挺受人尊敬的。
“好,我以后就叫你刘之泰,你没有别的亲人了吗?其实薛红兵跟我提过几句你,说黄家有一个可怜人。”
“……我今天偷听了两耳朵,心里对你也有了数,知道点底细,才敢救你。”
刘之泰听到薛红兵的名字,明显也是一愣,恍然大悟。
“薛知青真是藏在三道沟了?黄喜平他们找了个遍,也找不到人,气急败坏,今天才打算去把矛头对准你。”
“……我没有一个亲人了,这些事新风村有点岁数的人都知道,毕竟我爹过去也是个有本事的,很多人求他治病。”
“我爹在大饥荒那头一年,还给黄喜平治了病,钱都不要,还自己搭了不少珍贵的中药,治了很久才彻底治好,救了他一条命,这些事村里人也都清楚。”
“没想到,他竟然最后被这个脏心烂肺的人给害了,我今天藏在窗户根底下,听见他们哥俩喝多了酒,提起的。”
“那个黄喜杨就一个儿子黄林,结果让沈援朝他们宰了,于是就想让我提前两年,现在就上他家去当上门女婿。”
“……俩人由着这个话头,喝多了,开始说起了当年的事,我才知道真相。”
“我爹摔的挺重,但伤不至死,是黄喜平下了毒,害死他,要霸占我家的房子和钱财!……”
连晓敏静静地听着。
刘之泰打开话匣子以后,突然间,像是终于抓住了一个能够倾诉的人,把心里积压的痛苦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他讲了这七年来,黄家人如何虐待他,不给他饭吃,只能吃野菜。
如何打他,让他干活,但是在外人面前还很会装。
后来他还提到,只有那个陈翠芳没有打过他,也没有骂过一句,只是很冷漠,没有多给过他一口吃的。
不过,那个女人对自己生的两个小女娃很疼爱,是个好母亲。
因此,看在两个无辜的孩子份上,不管当年的事,陈翠芳参与没,知不知情,他都觉得算了,不想要她的命。
连晓敏想起来,将自己今晚背的背包拿过来,从里边取出黄喜平藏的钱财。
木匣子放在空间里,太大了,没法拿,包就这么小,也装不下,明面上不能露馅。
“这是我在黄家搜出来的一点东西,都给你吧。”
“……我当时偷听了你跟他们四个的对话,知道了你家被害得这样惨,就觉得这些应该归你,所以拿着了。”
五捆钱,二十个小金条,翡翠镯子,羊脂玉吊坠,还有一个清代的大金元宝,都掏出来搁在了炕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