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我打死你个逆子!”李大娘抄起扫把。
严平安:……
“行行行,我说说而已。”
另一边,温妤身上已经被这麻布衣裳磨出了细密的红痕,难受的紧。
“小姐,脱了吧,明日包袱便干了,换上我们自己的衣裳。”
温妤点点头,脱了衣裳与流春睡在一处。
流春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飘飘欲仙,如在云端。
她流春也是和公主同床共枕过的人了!
回去说与流夏流秋流冬,嫉妒死她们!
另一边,宁玄衍已经带人沿着流苏河向西而来。
一想到放逐二字,他心口便是一沉。
被放逐者,需剥去外衣,身无旁物,打晕后绑在木筏上,顺着江河而下,生死由命。
放逐之刑,不下雨也许还有的活,一旦下雨,必死无疑。
宁玄衍闭了闭眼,他无法想象骄傲的温妤被剥了衣裳,绑在木筏上的模样。
她那么高高在上,一点点苦都要叫唤,前呼后拥惯了,还有那么多男人对她言听计从,她又如何能受得了放逐之苦。
想到这里,宁玄衍心中猛地一痛,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他捂住胸口,头一次怨恨起自己。
为何将她绑来身边,却又没有护好她?
他捧在手心都怕伤到的人,却也因为他在受无妄之苦,甚至生死不知。
宁玄衍的心口越来越痛,他接受不了温妤死亡的预设。
“主上,流苏河湍急,过去了这么久,怕是已经漂出了两个地界,水路那边的人还没有消息,这边陆路怕是追不上了。”
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一切的前提都是人还活着,木筏没有翻沉,但这个可能性极其微小。
不过这句话,下属不敢说。
但宁玄衍怎么会不明白?
不过他不会放弃任何一种可能。
“水路继续追!”
宁玄衍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里面是温妤的一缕头发,微微发烫。
他握紧手心,沉声道:“孤会去沿河的村子一个个找。”
“主上,您为何不追水路?”
宁玄衍眼睫一颤。
他心里知道,如若温妤此时还在木筏上,那么……
宁玄衍从不信佛,他只信自己,但在这一刻,他希望他的许愿能够成真——
会有好心人救下她。
“温妤……”宁玄衍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