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是不是看见九爷耍流氓了?”
“对,时哥居然没打人。”
三人从头到尾洗干净后,换了新衣服,站在小院里,被导演戴着口罩狂喷花露水。
美其名曰消毒。
小院的盆里还放着几只活蹦乱跳的小龙虾,都是从阮棠身上取下来的,他回小院的时候哇哇哭,也不知道那小龙虾为什么那么喜欢夹他。
导演当时一边捏着鼻子给他取下来,一边不耐烦地哄:“别哭了,我的乖乖,这荷花池的龙虾都是别人养的,我待会儿还得给人道歉去呢。”
晚上直接加餐了,多了几只小龙虾,谈婳时铭阮棠三人不吃,看都不看。
他们膈应。
第一次赚钱失败,几人今天还累的够呛,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顾九京觉少,晚上睡不着下楼准备去院里坐坐,却看见屏风后的小书房还亮着灯。
他掀开珠帘进去,看见时铭穿着睡衣,坐在椅子上,正伏案习字。
那圈椅很大,衬得他整个人都比平常纤细单薄了几分。
他坐姿端正,手里拿着毛笔,认真对照着顾九京白天写过的楷书,在一笔一划地练习,很认真,很乖。
顾九京没有出声,但时铭听见了珠帘响动的声音。
停下笔,扭头朝他看来。
“还不睡吗?”顾九京笑着问他,随后抬脚进来,站在他身旁,低头去看他的字,夸得半点也不脸红心虚,“写的很好。”
“跟顾沉欲比呢?”
“你写的好看。”
大概知道喻黎为什么喜欢顾沉欲喜欢的要死了,说不定顾沉欲在喻黎面前,也是这么损顾九京的。
时铭真是不理解他们这对兄弟的塑料感情。
写着写着,时铭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停下笔,皱着眉问了句:“这是什么纸?”
“湘南那带造的纸。”
“沈家?”
“嗯。”
“我朋友说他们家纸身份不够买不到,以前是给皇帝用的。”
“不知道。”顾九京很随意地道,“沈枫林每年会让人送些过来,挺好用,就一直用着了。”
“你是皇帝吗?他还给你上供?”
顾九京没忍住笑了下。
时铭习以为常的阴阳式反问,在别人眼里是刁难讽刺,但在他眼里仿佛只是是一种孩童不懂事的玩笑。
没有品出恶意,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甚至有时候还会露出几分意外跟欣赏的神色,似乎好奇他怎么这么会说。
“我不喜欢沈家。”时铭板着脸,忽然道。
“为什么?”
“没什么,跟他儿子沈迟闻有点儿矛盾。”
“那现在解决了吗?”
“我要是说没有呢?”
“那就叫他把他儿子绑过来,当面给你道个歉。”那语气,寻常的仿佛在说今天晚饭去外面吃。
时铭愣了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扭头问他:“绑回来丢他们家祠堂,再让他爹亲自给我搬一把椅子放外面,我坐椅子上,让他儿子跪下面给我磕头?”
顾九京似乎没觉得这有多离谱,只是稍稍思索了一秒,便道:“你喜欢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他们家祠堂还在湘南往南,来回有点儿远,怕你嫌麻烦。”
顿了一秒,又蹙眉道:“挪祠堂也有点儿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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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一本书里,林放不知道时铭跟顾九京“结婚”的时候,曾发生过这样的对话:
林放(不屑):沈迟闻家的纸你们家就不够格用。
时铭(思索):那顾九京呢?
林放(震惊):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是顾九京的话,沈迟闻他爹得亲自搬一把椅子放他们家祠堂,你坐上面,沈迟闻跪下面给你磕头道歉。所以你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