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管家进来,才往他这边看过来。
语气平静,甚至有些麻木地问:“我出国那段时间,他都住在这里?”
“是的。”管家担忧地看着他肩膀上的伤,“先生……”
“放心,死不了,挨了一枪而已。”
“什么人干的?”管家皱眉。
“m洲那一带的一个不长眼的杀手,不过我还了他一枪,就算不死,现在也是重伤。”
扭头从窗外望去,院里是万年不变的花圃,远处高楼林立,蔓延至无边天际。
根本看不到他想看到的人。
风卷起落叶,疾驰的车辆从满地枯叶上碾过,时铭就停在路边,单手插兜,没有再往前走了。
他在思考是去剧组的酒店还是回京城那套房。
电话响了,是喻黎打过来的,时铭直接把电话挂了。
不过他低估了喻黎的固执,才刚挂没一会儿,就又打过来了。
时铭只能接通,有点无奈:“喂?”
喻黎直接开门见山:“你去看心理医生了吗?”
沉默了会儿,时铭很轻地嗯了一声。
“医生怎么说?”
“没说什么。”
“时铭,不要撒谎。”喻黎语气逐渐严肃,“从你说你跟顾九京吵架起,我就确定你不对劲了。”
时铭开始后悔跟顾九京吵架那晚把电话打给他了。
但当时也确实烦恼,这边刚激烈地吵完,结果一扭头发现,好像是自己的错。
那份协议不是顾九京的,是他自己的。
他当时想问问喻黎该怎么办,就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他。
喻黎当时沉默了很久,最后百思不得其解地问他:“你为什么要承认你演了?这时候难道不应该是借题发挥,然后质问对方凭什么觉得自己是演的?”
“我想不通,你怎么会去承认?你们居然会因此吵起来?”
“顾九京生气的点在于你的感情是演的,他觉得你不爱他,那么你生气是因为什么?”
“你应该很清楚,你当时如果顺着哄两句,哪怕是骗他两句,你们都不应该吵起来才对。”
“时铭,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奇怪吗?”
“我觉得你可能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喻黎少见地用带命令式的语气跟他说话。
“……”
“时铭,不要当装哑巴,你说话啊。”电话里半天都听不见回应,喻黎急得想直接飞过来抓起他的衣领狂摇。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努力语气温和地跟他说,“有点小毛病很正常,不要难为……”
时铭语气平静地打断他:“有点回避依恋的倾向,医生说不严重,在不影响正常生活的情况下,不需要治疗。”
喻黎沉默了下,问他:“你确定没有影响你的正常生活?”
“我确定。”
“你跟顾九京和好了?”
“我跟他分手了。”
“……”喻黎面无表情道,“你管这叫不严重?这叫不影响你的正常生活?”
“喻黎。”时铭打断他,轻声说,“我不想再被人抛弃第三次了。”
猝不及防挨了一刀,喻黎感觉心口传来密密麻麻的疼。
眼眶禁不住发酸,喉咙一下子就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他听见时铭声音很轻,很平静,近乎温和地说:“我发现每一次快乐过后,等待我的都是更深的难过,每一次都是。”
“喻黎,我不喜欢这样胆战心惊的感觉,我害怕。”
“我觉得一个人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