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铭就是个嘴硬心软的,根本受不了喻黎那可怜的眼神。
见他对着外面的雪景叹了n口气后,早上六点趁顾九京两兄弟还在睡,他偷偷爬起来。
戴上围巾手套,手里拎着火炉子,又往喻黎怀里塞了个暖水袋,就拽着被他裹成蚕蛹的喻黎出门了。
喻黎明显很高兴,被时铭拽着胳膊,厚厚的围巾帽子遮得脸都看不见了,声音里却是藏不住的喜悦。
“顾九京让你大早上出来玩雪?”
“轮得到他让不让吗?”时铭把他掉下来的围巾又往上扯了扯。
从远处看,仿佛谁家回来过年的孙子拉着空巢老人的爷爷出来散步。
因为后面那个无论从身形还是动作看,都跟个行动不便的老人似的,并且这个孙子还有点暴躁,走慢了就在后面踹自己爷爷一脚。
短短几步路,喻黎裤子上被踹的都是雪,他回头,叹气:“你赶牛呢?”
时铭嗤道:“你还没牛强壮呢。”
“你是不是踹顾九京踹上瘾了?”
“你走不走?不走就回去。”
喻黎立即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往前走,顶着大早上的风霜,去陪时铭看日出。
他确实想出门玩雪,但目前挺怕死的他顶多也就想在附近玩玩雪,可时铭似乎对他的身体很自信,大清早拉他起来看日出。
就这几步路喻黎已经开始喘不上气了,后面不知道能不能爬到山顶上去。
喻黎走在前面,时铭跟在后面,见他要停就上脚踹他小腿。
两个人这么边走边拌嘴,还真赶在日出前上了山顶。
“这里有个庙啊?”喻黎看到的时候,有些意外,扭头去看时铭。
时铭看起来比他还累,解下围巾,双手撑着膝盖,在一呼一吸地喘气。
这看得喻黎有几分无语,问他:“我怎么觉得你才是那个更应该注意身体的。”
时铭摆摆手,等喘上气后直起身体,看着眼前的庙,说:“我只是不爱运动,跟你这种要死不活的不一样。”
确实。
以前两人没闹掰那会儿,喻黎就是个非常热爱运动的阳光型大男孩儿,篮球跑步游泳样样擅长,还喜欢山顶攀岩滑板冲浪这种极限运动。
相反时铭则是个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站着的懒骨头,跑三千米都要擦线过,就为了中途能少跑几步。
当初喻黎还想拉时铭去绕城骑行,山地自行车都买好了,硬是被时铭找人给偷去卖了。
最后骑行的事情才不了了之。
一直到现在,喻黎都不明白自己放在车库的新车怎么就莫名其妙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庙?”
“林伟告诉我的。”
两人坐在石头上,等着日出。
时铭还算有先见之明,怕山上风大会冷,往背包里放了两件冲锋衣,上来后才发现,自己似乎高估了这座所谓的山。
山不高,还都是树,根本没什么风。
“我还以为你会找顾九京过来陪你看日出呢。”喻黎看着天边的红霞,像是随口道。
时铭扭头看他,微微皱眉,估计是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忽然道:“顾九京昨天刚说过跟你差不多的话。”
喻黎有点意外:“是吗?他说什么了?”
时铭道:“他问我如果有两个柿子,是不是会一个给他,还有一个给你。”
“啧,这种问题好无聊。”喻黎似乎觉得有点儿热,拉下几乎盖住整张脸的围巾,白雾从口中喷出,他叹道:“换我肯定是问只有一个你给谁。”
时铭认真道:“所以你被踹,他没有。”
喻黎惊讶转头:“你没踹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