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冷风阵阵,飘飘渺渺的似乎还有远方传来的狗叫声。
虽然外边的人只说了一句话,但是屋内的孙广才很快就听出来了,来认识城关镇的“徐闯”。
他认识徐闯好几年了。
合伙做过生意,关系不错,也算是朋友。
“闯儿?是你吗?”
“嗯,我遇到点儿难处。”
啪嗒~
孙广才打开了外屋的灯,橘黄色的光芒瞬间填满了屋子,右手拿着手枪背在身后,一把把屋门拉开了。
刷~
一个赤裸着上身,下身穿着黑色短裤,手里拿着54式/手枪的壮硕男人直接闪身进来了。
看到对方手里的54式,孙广才目光不由的一凛。
视线下移,又看到了汉子右鞋鞋帮上沾着的殷红血迹,瞬间心里越发的小心起来。
来人确实是徐闯,长脸,大眼,眼睛中有着惊慌,偶尔还闪过一抹狠辣。
“闯儿,这大半夜的你这是闹哪出儿?”
“广才,我杀人了!”
徐闯的话让孙广才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说完话后,他就审视的看着后者。
“杀谁!?”
“王秃子!”
“在县西开小赌场的那个?”
“对!踏马的这狗娘养的趁着我不在家,跑去我家欺负我老婆!我一一怒之下拿枪把他脑袋崩了!脑花子都流出来了。”
徐闯眼冒凶光,恨恨的道:
“崩了他我还觉的不解恨,我又提着枪去了他家,把他爹,还有他的三个儿子全都崩了!
反生杀一个是杀,多杀几个赚了!!”
“卧槽!”
孙广才都震惊了,眼前站着的是个杀神啊!
心里不由的唏嘘了一下,他是认识王秃子的,还坐在一块儿喝过酒。
王秃子40来岁,是从今年年初开始搞赌场的,日进斗金,财大气粗,为人也嚣张跋扈,仗着小弟众多尾巴都快翘到了天上去。
“这事儿严重了啊!”
“我知道,我现在谁也不相信,就相信你!你能不能借我点儿钱??我打算去关里,去特区投奔我大哥……
放心,我要是被抓了绝不会把你供出来!”
“我去给你拿!”孙广才翻箱倒柜的只从家里找出来256块8毛2分钱。
全给徐闯了。
“兄弟!患难见真情,你这份儿情我记下了,我要是能侥幸不死绝对会回报你的!”
孙广才笑了笑没说啥,但他觉的徐闯能逃过这一劫的概率挺低的。
又在孙广才家狼吞虎咽的吃了几个粘豆包,找了件儿衣服,往怀里揣上几个苞米饼子,徐闯就闪身进了夜色中。
呼呼呼~
屋门开着,夜色如墨,一阵阵吹进来的冷风吹动着孙广才的衣角儿。
“人啊,都是命!”
孙广才站立良久,听着徐闯翻墙离开的声音后,才嘀咕了一句回屋去了。
……
隔天一早。
许大海带着四条猎狗,拎着逮住的兔子刚从山里回来。
村里的大喇叭在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儿后,老村长用他那烟嗓儿突然开始说话了。
“喂喂喂~注意了啊!许家屯儿的全体老少爷们儿都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