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长白山。
冷风呼啸,呜呜呜~呜呜呜~吹的树杈上的积雪簌簌飘落。
“大家保留些体力啊,待会儿要是见着狍子了,就要跑起来,更耗费体力。”
“嗯呐,已经打着一头野猪了,要是能再打到一两头狍子,那就真的不虚此行了啊。”
打猎也充满了不确定性。
甚至有的时候运气比枪法还要重要。
运气不行找不到猎物,枪法即便再好,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但就是这种不确定性。
以及打到猎物后的如同捡到钱一般的快乐是如此的让人着迷。
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几个人带着凶悍的猎狗,沿着狍子的脚印儿一路追击,过了彻底封冻的小河,又翻过了一道山梁,来到一处山峰的向阳面儿。
斜斜的山坡上有不少石头炮子,没有大树生长,只有一些零星的灌木。
大雪到人的膝盖那么深,踩进去,拔出来,每走一步都相当费劲。
“咱们人走着这么费劲儿,但是看狍子的脚印儿并不深啊。”
朴秀成小声说了一句。
荣成林嘿嘿笑,一张嘴冒出一阵白气:
“狍子又叫雪上飞,在雪地里边儿可比咱们人厉害多了。
不过咱们手里边有硬家伙,只要能遇见它们,肯定能留下一两只。”
说着话,他举了举手里的猎枪。
孙广才好奇道:“有猎枪之前,东北先民们是怎么打猎的啊?”
其实追击猎物的过程中,最好不要讲话,一是分心,二是有可能被一些听力灵敏的猎物听到。
不过孙广才,朴秀成他们不是专业猎人,这次进山也主要是为了玩儿,所以许大海也不会太约束他们。
他想了想道:
“闯关东之前,东北大地上的人口是很少的,基本不种地,主要是靠渔猎。
打猎就用弓箭,长矛,窄刀,再加上挖陷阱,用猎狗围追堵截……”
“啊?东北先民们就开始养猎狗了吗?”
“这话说的,猎狗早就有的,肯定是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许大海笑着道:
“该说不说的,东北先民要比现在的很多人吃的好多了,经常吃肉食,主要是那时候山里边儿的猎物比现在要多的多。”
突然。
狗绳绷紧。
头狗“青背”停住不动了,身姿挺拔,竖起耳朵看向南边儿。
狗嘴翘起来,黑亮的鼻子翕动着,似乎是在嗅空气中的气味儿。
“咋了,怎么不走了?”
“嘘!青背好像是闻到什么了。”
“额,还需要狗来闻猎物的气味儿吗?咱们顺着地上的脚印儿追不就行了??”朴秀成问了一句,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一般来说猎物跑过后,地上会留下一些若有若无的气味儿。
能闻出地上气味儿的狗子就已经相当厉害了,叫“低头香”。
但更绝的就是——猎物明明没在这里走过,只是风把猎物的气味儿吹过来了。
连这种气味儿都能闻出来的狗子是最厉害的,叫“抬头香”。
很快。
头狗“青背”掖着脖子的要往南边儿去,发现拖不动许大海后,它又回头看了看后者,哼哼唧唧~一番,似乎是想让主人相信它。
“这……狍子的脚印儿是往东边延伸的啊,青背却想往南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