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田里。
周围有不少村民都在收苞米,天空湛蓝,白云朵朵,微风吹过,苞米叶子哗啦啦作响。
随着越来越多的苞米杆子被放倒了,周围的视线也是越发的开阔起来。
空气中还浮动着苞米和湿润泥土的淡淡芳香味儿。
“你这人也真是的,咱家孩子懂事,就想帮着多干点活儿啊。”
老妈不满的对老爹许厚田道。
她左手拿着馒头,右手拿着筷子夹着豆角炒肉片,悬在了半空中。
“她不帮,咱也干的完。”老爹小声哼唧了一句,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许大海瞬间笑了。
很多没在农村生活过的人,可能觉的收获粮食的时候农民们都是非常高兴的,满脸丰收的喜悦。
现实却是。
刚来到地头,还没干活的时候是高兴的;等把一天的活儿干完了,拉着粮食回家的时候也是高兴的。
但这一天的过程中,其实是非常痛苦,非常累的,吵架是经常发生了。
“嗯,这个咸鸭蛋的蛋黄都流油了!腌的真好啊,小婷子你吃不?”
王秀秀笑着道。
“嗯呐,吃吃吃!”
小丫头可高兴了,咸鸭蛋的蛋黄是最好吃的了。
吃完了饭后,许大海躺在苞米秸上休息了一会儿,阳光灿灿,就抬起手臂遮挡一下。
也就休息了十来分钟吧。
听到老爹老妈他们开始干活儿,有低声交谈以及走动声响起后,许大海就也起来了。
王秀秀,二姐许梅,许娟她们也开始干活儿。
不过三个小丫头还躺在苞米秸上睡觉呢,狗子们卧在她们的旁边,大人们会心一笑,也也没有喊她们。
……
咔咔咔~
转眼就到了下午三点。
还在生长着的苞米杆子一点点的减少,目标就快完成了,浑身疲惫,手臂发酸的许大海也不由的振奋起精神,加速锛苞米杆子。
也就又过了半个来小时吧。
许业良抱着一块西瓜从北边儿走来,嘴里叼着烟,粗犷的脸上也透着一股疲惫。
在阳光的照射下,红色的瓜瓤,黑色的瓜子是那么的诱人。
“嚯!干活儿真是快啊,俺家那块地要小多了,但是今天是整不完的了,明天再整吧。来吃西瓜啊!”
“从哪整的西瓜啊?”
“从苞米地南边儿长出来的,也没人种,野生的!”
许业良笑嘻嘻的道,咔咔咔~把西瓜掰开后递给几个小丫头。
那一块西瓜并不算特别多。
分给几个小丫头后,许娟和王秀秀又吃了一块,就没有了。
剩下的还生长着的苞米杆子不多了,让老爹许厚田一个人锛就行了,老妈也去帮着掰苞米去了。
许大海站在地头上和许业良说说话,抽抽烟。
后者眼睛掠过停在地头的拖拉机,满脸羡慕。
“有拖拉机就是好啊,一拖拉机斗就能把这一块地的苞米全装走了吧?
要是用牛车拉的话,那就费了老鼻子的劲了,牛车走的还慢,恐怕要拉好几趟。”
许业良家那块地,其实今天可以轻轻松松整完的。
但就是运输不行,牛车走的慢,一次运的又少,就不敢继续掰苞米了。
如果掰下来的苞米今天运不完,堆在地上,那晚上就可能有人来偷了——即使实际上没人偷,但大家还是在心理上觉的这样非常容易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