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田大胆并不是大院子弟,这个人比较趋炎附势,谄媚逢迎,经常巴结几个大院子弟。
相当于甘愿做跟班,跑腿打杂,希望能混进大院子弟的圈子里边儿,借机得到一些好处。
从他的言语中,许大海能听出来,赵野军是比较轻视,甚至可以说对这个田大胆是有些不屑的。
当然。
赵野军也承认,这个田大胆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要不然恐怕连给大院子弟当跟班的资格都没有。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每个人都在努力挣扎的活着罢了。”
许大海心里念头一闪而过,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了,所以他的内心很平静。
找到田大胆的时候。
这家伙正在家里喝闷酒呢,眼睛通红,好像还哭过了。
“大胆儿!你这是做啥呢?还哭过啦?又被女人甩啦?”
“啊,是野军哥啊!”
田大胆抹抹眼睛,连忙从炕上下来,看到身后跟着的许大海后,微微一愣,满眼羡慕——我要是长的和这个人一样高,肯定就不会被女人甩了。
许大海也在打量田大胆。
个子真的很矮,还满脸坑坑洼洼的,看人都要仰着头。
再加上哭哭啼啼的样子。
好吧,许大海还是有一点点讨厌男人哭哭啼啼的。
“坐,快坐,刚才一只苍蝇撞我眼睛上了,真疼,都流眼泪了。”
“净瞎扯!”
赵野军一屁股坐在了对面,恨铁不成钢的道:
“女人有好有坏,你不找好的,光盯着那坏的找,活该你个二傻子被坑啊。”
“嘿嘿,我分不清好坏嘛。”
“你现在找的全是坏的,那你就按照你的标准,反着来找呗。”
……
许大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打量屋内的陈设。
印着鸳鸯花纹的深色柜子,水泥地面,蓝色墙裙——与东北不同的是,炕上是没有炕琴的,被子码放在角落里,用一张被单子似的东西盖着。
田大胆的胆子并不大,甚至有点胆小。
只是小时候,一起玩的小孩子们希望他的胆子变的大一些,才叫他田大胆,叫着叫着就长大了。
田大胆一直在悄悄打量许大海,揣摩他的来意。
环境使然,让他养成了谨慎,内敛,遇到人和事要先在脑子里仔细想一想的性格。
闲聊过后。
赵野军便主动说明来意,并且随口说道:
“大胆儿,狍子可是好东西啊,我这朋友从关外过来的,来卖自家养的狍子,也是非常不容易,你给高点儿价。”
“那就4块钱一斤?这个价格已经不低了,70斤的狍子,宰完了也就能得到30来斤的肉吧……”
“还是太低了,狍子皮,下水,骨头,鞭……都是钱啊。”
“嗯?有鞭?”田大胆神色一喜。
“公狍子能没有鞭吗?这回卖的,全都是公狍子。”
两人你来我往的谈价,一个想抬价,另一个想压价,夹在中间的赵野军坐不住了,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谈价的过程相当艰难。
田大胆知道要自己搞定火车皮后,又再次压价;许大海就不断的提长春和大连,价格太低,赚不着什么钱的话,就把狍子往长春或者是大连卖。
而且他也在强调,自己的养殖场肯定会扩大规模,并且每年都能产出不少狍子,现在就是在寻找稳定的合作方。
时间流逝,谈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谈成。
最后田大胆说要去几家饭店问问,如果他们的收购价格能高一些的话,那他给出来的价格也能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