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呐,这事……虎子是咋想的?”
许大海边剥着花生吃着,边问了一句。
其实他想问的是——许虎的媳妇儿柳红是什么想法呢?
在许家屯这边儿。
儿子结婚了,住着单独的房子,就是事实上的分家单过了。
但人们感情内敛,并不会提“分家”这个词儿的,语言是把刀子,有些事明晃晃的说出来的话,就有些太伤感情了。
话又说回来。
虽然不会提“分家”这个词,但人们心里基本上都有谱儿的,钱也不会混用了。
“虎子?他能咋想啊,卖个高价儿,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二叔瞬间笑了,吧嗒吧嗒~连着抽了两口旱烟。
“猪是虎子和他媳妇儿柳红养的,怎么着也要让他们两口子都同意的。”
许大海又说了一句。
很多的矛盾就是——一方考虑不周到,没有多想就做了一些事;另一方觉的受到了冒犯,甚至是自己的钱受损了,心里憋着气,最后直接演变成激烈的冲突。
许大海不想二叔家也鸡飞狗跳的。
是的,许家屯有好几家人都有严重的婆媳矛盾,经常吵吵,响声半个村子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二叔听出了许大海话里的意思,瞬间有些惊醒!
作为公公,他心里一直都有一种避嫌的心思,不会和柳红多说话,所以这事儿他确实没问过柳红。
他看了一眼二婶,后者蹙眉道:
“小海说的对,这事儿确实不能越过咱儿媳妇去。
明天我去和她唠唠吧,要是她不想把猪卖给朴秀成,那咱就不卖了。”
二婶又笑着看了许大海一眼,后者笑道:
“这个没什么事,想卖给谁就卖给谁的。”
聊完了这事儿,很快话题又转移了,聊聊家长里短的趣事儿,以及谁打到野猪或者是狍子了等等。
许大海在长板凳上坐了一会儿。
就也坐到炕边儿帮着搓苞米了。
先用改锥在一个苞米上穿几趟,哗啦啦~大量金黄的苞米粒子掉了下来。
之后再用另一个苞米瓤子,搓被改锥穿过的苞米,哗啦啦~更多的苞米粒子掉落下来,很快一个苞米就被搓完了。
许大海连着搓了好几个。
二婶就笑着道:“过来玩儿来了,还干啥活儿啊?小海你不用搓了,咱唠唠嗑就行。”
“没事儿的啊,边唠嗑边搓苞米,啥也不耽误。”
许大海笑着道:“这些苞米够干的啊,是要拉去磨面啊?”
“嗯呐,冬天了要喝粥啊,时不时的再贴一些饼子。”二婶把一个苞米瓤子扔到地上,拿起另一个苞米继续搓。
地上的苞米瓤子越来越多,横七竖八的,有的是白色的,也有的是紫红色的。
时间流逝。
大约快九点的时候,二叔把一个泡软的冻梨递给许大海,突然说起了一件事。
就是今天早上,在小卖部门口和其他村里的老爷们儿聊天的时候。有人说烟砬子屯的一个老猎户,带着狗子上山打猎,结果遇见马个子熊了。
“马个子熊!??后来咋样了?”
许大海的注意力瞬间集中起来,马个子熊就是棕熊,体型彪悍,战斗力极强。
经验丰富的老猎人遇见马个子熊都要小心再小心,因为,马个子熊临死反扑,是很有可能把猎人也一起带走的。
直接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