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当然记得了,那还是许家屯儿第一次来记者呢。”
许大海也夹着大雁肉吃着,瘦肉偏多,味道非常好。
大雁这种候鸟儿,其实不只是在华夏境内飞来飞去,很多会飞到更北边的西伯利亚。
天气冷了,一路往南,很多又会飞出华夏国界线,直接进入东南亚。
即便到了后世,华夏境内不让猎杀大雁,但更北边的老毛子和东南亚的土着都是会猎杀大雁的。
因此有人调侃——费劲吧啦的保护大雁,结果全为外国做嫁衣了。
“那篇报道写出来后,让省里的大领导看见了,听说是夸了两句。
具体是不是真的夸了,我也不清楚,反正大家都这么说……又恰好老刘要退……”
黄磊抿了一口小酒,眼睛中都是笑意。
他发现自己确实是沾了秦乡长的光了。
要不是后者,记者肯定不会来,也就没有后来的一些事了。
边吃大雁肉边唠嗑儿,不一会儿窗外原本停了的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沙沙沙~沙沙沙~
麻雀们飞来飞去,最后笼着翅膀,把房檐下的一段黑色电线,拥拥挤挤的都落满了。
风向突然转变。
竟然透过纱窗往里屋潲(shao)雨,很快打湿了窗台。
“嘶~真冷!这温度,感觉和深秋的时候差不多了。”
黄磊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探着身子把窗户关严实了,挂上挂钩。
风雨被彻底的挡在了外边儿,很快小雨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变成了大暴雨。
呜呜呜~
雨势又大又急,在“轰隆隆~”的阵阵闷雷声中,院子里彻底成了小河,水流成型,裹挟着杂物从排水口汹涌的流走。
吃完午饭,把桌子收拾干净。
韩茹给他们泡了一壶茶后,便坐在炕头上,戴上顶针,开始一针接着一针的纳鞋底儿。
随着自家男人升官后,她也觉的面上有光,决定给黄磊做一双新鞋穿穿。
听着雨声,喝着茶水,继续闲聊。
而黄莹回到另一间屋子睡午觉去了,她下午还要继续复习功课。
一个话题结束。
黄磊突然道:
“对了,秦乡长前几天去了一趟黑省绥棱下边的一个乡,好像是他的一个朋友在那边儿当乡长。
回来后就叫着我们几个乡里的干部开会,说是绥棱那边在搞合作社,整的挺好,村民们赚到了钱日子越来越好过了。
所以他想在咱们乡也搞合作社。”
“绥棱啊。”
“是啊,你知道?”
“抽过那儿出产的香烟。”茶香袅袅,许大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咱们乡搞合作社的话,在哪个屯儿搞?怎么个搞法呢?”
“还没确定下来呢,不过可能是养鸡……哎,秦乡长还想让我负责这事儿,反正我是不太看好。
绥棱那边儿能搞成,是因为离着老毛子近,易货交易,鸡蛋和笨鸡都出口给老毛子了,作价比国内要高很多。”
“现在也不用急着下结论,试试也没啥坏处。”
“你说的也对,哎~刚当上副乡长就有了这么个棘手的工作,我怕最后给搞砸了……
算了,我尽力去做,即便最后真的搞不成,那我也没招儿了。”
一壶茶喝完。
外边儿的雨小了很多。
许大海借了一把雨伞,打着伞回大富旅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