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头子?说说呗。“
许大海眼睛一亮,连忙追问。
“哎呀~这么一说都是建国以前了,那时候是老通化县,就是周边嘛,大大小小绺子多如牛毛。“
爷爷吧嗒吧嗒吸一口旱烟,许大海没有打断,认真听着。
只听爷爷继续道:
“土匪大当家的都有自己的名号,还会定下十不抢,八不准的规矩之类的。
不算小绺子和棒子手,单说大绺子,咱周边就有九圣军,金龙山,草上飞,李傻子,滚地雷,老太平,魁首,窜江龙……老长青就是其中一支。“
爷爷洋洋洒洒的说了三四十个名字。
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股大绺子,动辄上百人,甚至最大的能突破上千人。
“这全是咱周边的?“
“嗯呐,就附近这几个县嘛,我说的也不全,好多土匪头子我也不清楚。
再加上三五个人,或者十来个人的小股土匪,和单个挑的棒子手,那就更多了……他们彼此之间也打仗,甚至有血海深仇。“
许大海又问关于老长青的事儿。
不过爷爷知道的也不多,想了想后才开口,只记得有战友说过,老长青砸过位于现在隆兴乡的响窑。
“嘿!好像是砸了三回吧,前两回都失败了,第三回是出了叛徒,大半夜的窑破了……
隔天土墙外边竖起来了好多木头杆子,据说每个上边儿挂着一个人头,大地主一家上上下下上百口人,全被杀了……“
爷爷眼睛微眯,追忆往昔,声音飘忽:
“我那个战友好像是当过那个地主的护卫,不过窑破了,人心一散,能跑的就趁着天黑全跑了。“
所谓砸窑——就是袭击大地主家,抢钱,抢粮,抢娘们儿。
大地主家都修的和堡垒似的,还组建了持枪的护卫民团,往往实力也是相当强的,是难啃的硬骨头,很多都根本不把小股土匪放在眼里。
所以但凡成功砸窑,都会让土匪头子名气大增,震慑八方,再向其他大地主“借“钱“借“粮的时候,就容易多了。
天色渐晚。
小婷子靠在她太奶怀里,不断打瞌睡,许大海便把她裹在大衣里,抱着她回家去了。
“问到了没?“
王秀秀已经烧好了火炕,正在往炕上铺褥子。
大肥猫在炕上太碍事,被赶了下来,勾着爪子卧在凳子上打哈欠。
“嗯呐,是一个土匪头子……不关咱啥事儿,睡觉吧,这大冷天的,还是被窝里暖和啊。“
等许大海洗了脚,钻被窝后。
大肥猫也贼的很,快速拱进了他的被窝里,找个舒服的姿势盘卧下来,很快美美的睡去。
熄灯后,屋内一片黑暗。
窗外的冷风越发急了,呜呜~呜呜~月亮似乎都忍受不了寒冷,快速溜进了云层里,一下子光线暗淡下来。
接下来两天。
许大海的小日子过的相当舒服,滋润。
同村的许二牛活捉了一只半大狍子,开开心心的抱过来,最后兜里装着100块钱离开。
另外。
许大海得知马梁老婆生孩子,便和老婆王秀秀去了一趟,随了礼,一起吃了饭才回来。
马梁从今年开始养鸡,通过卖鸡蛋也赚了一些钱,现在孩子出生,粗糙的大脸盘子上满是笑容。
听说鸡汤大补,就天天给蒋爱芸炖鸡汤喝。
他自己吃鸡肉。
蒋爱芸坐在炕上,眼角有着抹不去的幸福,笑中带嗔:
“呸~说什么给我炖鸡汤喝,我看是你自个儿想吃鸡肉了……咱家的鸡是养来下蛋的,别再杀了,好不容易才养大的。“
“没事儿,吃完了再养嘛。“马梁一脸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