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诊所。
寒风凛凛,感冒生病的孩子,老人很多,咳嗽声,哭闹声,呵斥声,不绝于耳。
“医生,我爸发高烧,都要烧迷糊了,一不小心摔下了炕,还把脑袋磕了个口子,呼呼冒血。”
许大海神色焦急,连忙对医生杨常宫老爷子道。
“赶紧出诊吧!走,我载着您,是这个药箱子吗?我来拿!”
“哎哎哎,别急别急。”
老爷子差点被扛走。
他连忙喊他大儿子“杨世杰”,后者30多岁,让他出诊。
因为许大海描述严重,还让他带上麻药和缝伤口的针线,用不用的另说,先带在身上。
每人骑一辆二八大杠。
车轮飞速转动,碾过积雪,很快就出了乡里街道。
回到许家屯后,驱赶开蹦蹦跳跳的小狗子,许大海引着医生杨世杰进屋。
检查,包扎,量体温,听诊器听胸口,看舌苔等等。
反正是医生杨世杰让干啥,他们就乖乖配合。
“婶子,我叔没啥大事儿,脑袋只是破了一层皮,包好之后,最近几天别洗头,换两回药就差不多了。”
杨世杰边从包里拿出大的输液瓶,小的药瓶,针头,棉签,输液管子等东西,边说着话。
“那他脑袋发晕……”
“是发烧,39度2,输两天液吧。”
老爹许厚田躺在炕上,直哼哼着,眼皮颤动,想睁开眼但觉的仿佛有千斤重。
浑浑噩噩,想睡又睡不着,想起又起不来。
给输上液,留好棉签,医生杨世杰背着箱子离开,许大海,老妈,李财几人把他送出门。
回到屋里,老妈对李财说,今年冬天老爹许厚田就不再去砸干坑了。
至于院子里剩下的那些冻鱼,分成两份,一家一半,李财也表示理解,又抽了一根烟后,他便起身来到院子里。
许大海帮着他,把属于他的那一半冻鱼,装筐或装袋,最后骑着二八大杠离开了。
时间一晃,三天过去。
老爹许厚田的高烧在第二天就退的差不多了,不过为了去病根儿,第三天还是又输了一天液。
这天上午。
二叔,三叔都在里屋和老爹许厚田唠嗑。
“嘶~脑袋上呼着一块药布,感觉可别扭了啊。”
老爹许厚田盘腿坐在炕上,身上披着黑棉袄,左手手背上插着输液针。
边说着话,他边伸手,就要去挠头上的药布。
老妈正端着一大盘毛嗑儿进屋,瞬间吓了一跳:
“别动药布!一天天的净逞能,伤口还没好呢,你动药布嘎哈啊?”
把一大盘毛嗑儿放在柜子上后,扒拉开老爹许厚田的胳膊,仔细检查一下药布。
确定没出问题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刺挠,戴着难受。”
“难受也要戴。”
二叔三叔两人也附和:
“刺挠,那是好事儿,说明伤口是在愈合呢。”
“大哥,你就安心多戴两天吧,好利索了再说,死冷寒天的,伤口恢复的也慢。”
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许虎和他老婆柳红进了屋,柳红怀里还抱着闺女许媛。
小丫头蔫蔫的,脸庞通红,偶尔还张着小嘴咳嗽一声。
“医生走啦?”
“嗯呐,输上液就走了,差不多有大半个小时了吧,咋了?”
“这孩子可能也是发烧,想让医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