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还把苞米绑一串儿不?滴里嘟噜的,整几串挂在墙上,也挺好看的。”
“想整也行啊,就是别把苞米皮子掰下来了,全都在后边带着,凑二三十个,像编辫子一样编一块儿就成。”
老爹许厚田对这种东西相当感兴趣,当即就要编。
老妈不由撇嘴,对许大海笑道:
“看见了不,你爹啊,只要是能少干点儿活,干啥都可积极了。”
许大海瞬间哈哈大笑。
王秀秀也笑起来,不过笑声没那么大。
老爹边攒苞米,边笑着反驳:“孩子说想看,咋又赖我了呢?”
“行行行,编吧,你编吧。”老妈笑着说道,继续扒苞米皮子。
除了金黄的苞米。
还有晒干的红辣椒。
不过辣椒是用线串起来的,和苞米一起挂在墙上,等深冬飘落大雪后,金黄,深红,洁白——三种颜色彼此映衬下,会越发的好看。
许大海也说了辣椒,老爹说改天就串。
随着老爹年纪的增大,许大海发现他年轻时候的火爆脾气减弱许多,脾气越发柔和,也好说话了。
时间推移。
夜晚的秋风越发寒冷,不一会儿,有说话声和脚步声从院门口走来。
许大海扭头看去,天太黑看不清,但听声音有点像是荣成林,便喊了一声:
“是成林哥?”
“嗯呐。”
随着走近,昏黄灯光映照到两人身上,果然是荣成林两口子。
他们也穿着厚棉袄,是过来帮着扒苞米皮子的,他家的已经扒完了。
拽过一个蒲团,荣成林一屁股坐在许大海右边,边给苞米扒皮,边和他唠嗑儿。
唠的都是诡故事该怎么写,情节怎么设计,言语中透着请教的意思,许大海立马明白过来,这就是荣成林来的第二个目的了。
“五大仙家——狐黄白柳灰,能写的东西太多了,比如说白仙……”
许大海和荣成林不断唠着,后者边扒苞米,边思考着情节。
很快。
他老婆受不了了,连忙拿起蒲团往西边儿走,边走边笑道:
“唉呀妈呀,别把我吓死!俺还是躲了你们俩吧,我去那边儿。”
这大晚上的,周围很黑,冷风又一个劲儿的吹,远处偶尔还有猫头鹰的瘆人怪叫声。
而两人还在聊着“鬼”,“怪”,“死人复活”,“上身”,“请神”,“抓鬼”之类的东西。
听的多了,让她觉得似乎黑暗中真的有鬼存在,吓的身体都在抖。
荣成林笑道:“你咋那么胆小呢。”
“去去去,行了,你们继续唠吧,我听不见了。”
一直干到了夜里十点多,荣成林两口子才离开。
之后,又剥了半个多小时,将近夜里十一点的时候,许大海和王秀秀也回家睡觉。
电视还开着,正在播放广告,不过小花,小香,小婷子她们仨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在炕上,睡的正香。
大肥猫也盘卧在炕头的褥子上,肚子起起伏伏,也正美美的睡着。
“醒醒,醒醒,小花,小香,小婷子。”
王秀秀脱鞋上炕,把三个孩子叫醒,回头又把猫也抱起来:
“猫也醒醒,我先把褥子和被子铺好,你们再睡。”
“苞米扒完啦?”
小婷子揉揉惺忪的睡眼,靠到墙角,说话声音闷闷的。
“没有啊,剩下的明天再扒,嘶~外边儿起大风了,行了,钻被窝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