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上午的冷风呼呼吹着。
老妈坐在里屋炕沿上,和许大海说着最近几天,许家屯发生的事情。
比如——许友成今年通过倒卖松子儿,请客吃饭,结果喝酒喝多了,在酒桌上又和别人打了起来。
另外。
许军峰和他爹,前天在山里打着一头猞猁。
“猞猁?”
王秀秀坐在炕琴旁边,撸猫的手都停顿了一下,惊讶道:
“咱们屯儿,好多年都没人打到猞猁了啊。”
“是啊,军峰儿那孩子,平时蔫头蔫脑,说话也轻声细语的,枪法是真好。”
“许军峰的枪法确实很好,行了,待会儿我去他家瞅瞅。”
许大海提起暖壶,哗啦啦~又往搪瓷缸子里倒了一些热水。
热气飘飘。
老妈笑道:“这是昨天上午淘的热水,我寻思着你们昨天会回来呢,死冷寒天的,到家再没热水喝……这水还热吧?”
“热(ye)。”
“还有一件事儿,之前你大哥回来过一趟,说屠宰场的冻鸡,冻鸭子啥的卖不掉,想让你帮着找找销路。”
“行,改天我和他联系吧。”
又过了一会儿,老妈起身离开。
而许大海把她送出门,之后去后院儿溜达了一圈儿,看看狍子,獐子,飞龙啥的。
活脱脱地主老财,在看自家财产的模样。
杨卫国正在狍圈内铲雪,哐哐哐~把雪铲到架子车上,待会儿拉出去。
虽然天气冷,但由于干的力气活儿多,额头上已经冒汗了。
“卫国哥,这几天狍圈没发生啥事儿吧?”
“没有,哦,就是前天有一只飞龙死了,身上也没伤口,不知道咋死的。”
“飞龙呢?”
“在西边儿雪堆里迈着呢,我去给你取。”
“咱俩一起过去吧。”
关好狍圈门儿,咯吱咯吱~两人踩着积雪往西走,很快,扒拉开雪堆,许大海看到了那只死飞龙。
蹲在地上,扒拉开羽毛仔细检查,确实没有伤口。
“可能是病死的吧。”
“那这只飞龙,留着卖掉?反正有雪冻着,也不会坏。”
“算了吧,没必要为了那点儿钱坑别人,埋了吧。”
许大海又在后院儿待了一会儿,便从北,到西,再到南,跳过土沟又进入屯子,去许军峰家看那只猞猁。
不过猞猁已经被剥了皮。
在许军峰老爹的引领下,很快在西屋见到了猞猁皮,已经展开,并且鞣制好了。
“好皮子啊!”
许大海小心的抚摸着猞猁皮,不由吞了口唾沫。
“叔,这张猞猁皮卖不?“
“这个……猞猁皮……现在是啥价儿啊?“许军峰的老爹抽了一口旱烟,拧着眉头问。
“我也不懂,猞猁皮这种东西,量很少的,叔你要是愿意卖,我可以出一千块钱!“
“咳咳咳~“
这个钱数儿太惊人了,许军峰的老爹眼睛一瞪,被旱烟呛着了,弯着腰,连连咳嗽起来。
他老伴儿就在另一间屋,貌似是在拿着笤帚扫地,实际是在偷听这屋里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