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少女声音清软,此刻说出的话却如绵里藏针。
白颂忍不住抬起头,心想怎么就这样了呢?
他明明记得,曾经的曲意绵善良又美好,不同于顾夏独来独往的冷漠性子,就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
柔柔弱弱,令人看上一眼便忍不住升起浓浓的保护欲。
师父将曲意绵收入门下后,白颂是和她接触最多的,即使是她和魔族来往密切,试图朝顾夏放冷箭,他也只当是情势所迫,自顾自替她寻了一个又一个借口。
可后来,鬼族、妖族又接连出现,追根溯源下去,竟都跟曲意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白颂一颗心这才沉寂下来。
顾澜意看不惯他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嫌弃:“怎么?你不会又爱上了吧?”
但凡白颂敢回一句‘是’,下一秒顾澜意就会让他感受一下来自大师兄的毒打。
“……”
白颂只敢小声哔哔:“我没有!”
“你最好是。”
这种没营养的话题其他人也没掺和,江朝叙眉心轻轻拧起:“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若说先前他还觉得曲意绵只是单纯的打击报复,那现在看来根本不只是那么简单。
生挖其他修士的灵根也就算了,那为何偏要多此一举,逼谢白衣亲自对自己动手。
在场那么多妖魔两族的人,就算谢白衣一个人再能打,也断然不可能会是对手。
更别提凌剑宗的几个亲传还在他们手中握着。
而且拖的时间越长越不安全,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总不能是因为他们变态,享受看这种钝刀子割肉的场景。
沈未寻眸光清亮,若有所思:“她没那么恨谢白衣。”
顿了顿,青年又补充:“最起码不如对我们的恨意更深。”
五宗亲传那么多,但和曲意绵有过节的还得是小师妹,太一宗其他几人见过她的小心思,同样也不怎么待见她。
两个宗看彼此不爽也已经很久了。
而烟霞宗和玄明宗的人和曲意绵就更没有什么来往了,可以说在场这么多亲传里,她最想解决掉的是他们两个的可能性最大。
但现在放着他们不管,却反而转头去逼谢白衣自残。
这明摆着不对劲。
除非是谢白衣身上也有他们想要图谋的东西。
而他们又无法自己亲自动手,只能逼对方自愿。
大概是丹修的特质,江朝叙心思一向比较细腻,一通推理还真让他猜了个七七八八。
刚才那一剑捅的极深,谢白衣唇色有些白,腹部流出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仿佛开出了一朵朵昳丽的花。
听到一剑不够,少年没什么情绪波动,一张清俊的脸本就有些冷,此刻更像是飘起了雾雾蒙蒙的冷雪。
……
“他们这是想干嘛?”叶随安纳罕,又是杀修士又是挖灵根的,现在还敢对亲传动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天下无敌,即将问鼎至尊了。
谢白衣刚才头脑一热冲了出去,结果成功给自己搭进去了。
那干脆利落的一剑看的他都有些牙疼。
叶随安没那么莽,按下跃跃欲试的许星慕,这种时候乱起来也挺好,有谢白衣在前吸引火力,倒是方便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