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黑也紧跟着进来,过来耳语了几句,林非鹿脸色变了变,再看向官星然就有些真实的气愤了:“你说雀音姑娘出城了?我怎么听说她现在还被人扣在城中呢?”
官星然脸色变了又变,一会红一会儿白的,好半天才支吾说:“黄姑娘,你初入江湖,不懂不与朝廷为敌的规矩。扣住雀音的是平豫王,官某实在无能为力。”
林非鹿骂他:“那不是你未婚妻吗?对方是王爷你就不救啦?你还是个男人吗?”
官星然被她骂得无地自容,还强撑着说:“平豫王是当今陛下的皇兄,银州城是他的封地,得罪他十分不明智,又何必挑起江湖与朝廷之间的纷争。”
何况玉剑山庄在银州城还有生意,若是开罪了平豫王,这生意就别想做了,断了山庄的经济来源,他爹不扒他一层皮。
林非鹿冷笑了声:“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不就是胆小怕事。”她站起身,招呼小黑:“走,看看去。”
官星然急急道:“黄姑娘,那平豫王平生最好美色,凡是他看上的女子全部掳在府中,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林非鹿没理他。
跟林廷一起出门后,才小声问:“平豫王谁啊?”
她不知道也正常,林廷解释道:“平豫王是先皇的第九子,虽是九子,但因是先皇醉酒后临幸一名宫女所出,所以一直未得封号。后来父皇登基,大赦天下,才封了他郡王,又将他封至银州。”
皇子分封,都是封一片州府。这平豫王只封了银州城,可见林帝只是随便打发了他。
没想到倒是在这里当起了土皇帝。
小黑早已探了路,将两人带到了平豫王府。这府门修得十分低调朴实,院墙却高,林非鹿担心叫门会打草惊蛇,便打算带着小黑先溜进去探探情况。
林廷有些不放心:“若是暴露,平豫王为了掩饰罪行对你动了杀心怎么办?”
林非鹿说:“暗卫不是跟着吗,一炷香我若是没出来,你就带人……”,她顿了顿,侧着耳说:“哥,你听里面是不是有声音啊?”
紧闭的府门内似乎隐隐有打斗声传出来。
林非鹿小跑两步走上台阶,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声音便清晰了不少。
确实是在打斗,动静还不小。
她转头道:“里面打起来了!我们趁机进去看看!”
林廷不会飞,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和小黑从院墙翻了进去。
光天化日翻墙是很显眼,但整个平豫王府的人马似乎都聚集到了一处,林非鹿带着小黑轻轻松松就摸了进去,顺着打斗声一路寻过去,却见是一座极尽奢华的庭院。里头酒池肉林,奢靡华侈,更有无数衣不蔽体的女子,简直是一副活生生的春.宫图。
因为打斗,这些女子都瑟瑟发抖缩在边上,院中酒宴乐器掀了一地,侍卫正在围攻一名红衣女子。
她一人对上几十名护卫却丝毫不惧,一把宽刀舞得虎虎生风,直逼躲在帘帐后被护卫围着的平豫王而去,口中喝道:“yín 贼!今日必取你狗命!”
平豫王惊恐尖叫:“来人!来人!把她给本王乱箭射死!”
身旁一人道:“王爷,若是放箭,这些美人可都没命了。”
平豫王大怒:“本王的命都快没了管她们做什么!全部射死!”
红衣女子听闻此言,刀法越发凌厉。但架不住人海战术,一直突围不出去,侍卫很快拿着弓箭围过来,林非鹿赶紧领着小黑跳进去,大声道:“住手!”
平豫王眼见又跳进来两个人,顿时崩溃道:“今日刺客扎堆来的吗?”
林非鹿大喊道:“九王叔,别来无恙啊。”
平豫王愣了愣,透过人群往外看:“谁?是谁?谁喊我王叔?”
林非鹿仍是大声道:“我与太子哥哥途径银州,本想来拜访九王叔,却没想王叔这里如此热闹。”
平豫王惊呆了:“什么?什么?太子殿下来了?”
他赶紧拨开人群往前看了看。
他当年是在生辰宴上见过林非鹿的,虽然她如今长大了,但五官还是能寻到当年模样。
平豫王失声道:“五公主?!”他赶紧对周围侍卫道:“都放下!把弓放下!不可误伤五公主!”
那红衣女子还在奋力厮打,林非鹿带着小黑径直走过去。平豫王一身肥肉,一笑起来两个眼睛都看不见了,连连道:“五公主,实在是失礼了。今日府中来了刺客,待我把这刺客拿下,再好生招待你和太子殿下!”
林非鹿已经穿过重重护卫走到他跟前,朝小黑使了个眼色。
小黑瞬间领会,佩刀一拔,架在平豫王肩上将他给挟持了。
平豫王被这个反转搞蒙了,哆哆嗦嗦问:“公主,这是做什么啊?”
林非鹿也不跟他笑了,淡声说:“叫你的人住手。”
刀锋挨着脖颈,都能感受到一丝冰凉的痛感,平豫王立刻大叫:“住手!都住手!”
院子的打斗终于停下来。
红衣女子将一人踢到池中,回头看向林非鹿,脸上闪过一抹疑惑。
林非鹿笑眯眯朝她招手:“女侠,过来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