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温瑛拿着手里的扳指,愤怒的喊着。
她被骗了。
确切的说,这个故事里面,几乎所有事都是真的。
唯有那个扳指是假的。
这等玉质扳指,不是一个铁匠的聘礼能够买得起的。
最关键的是,她发现了那扳指的款式,压根就不是大宋的制作的,上面的花纹都是上京路契丹人的风格!
当时陈东给她的时候,她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结果发现自己上当的时候,陈东已经进了西京城。
赵兴骑着马,看着温瑛恼羞成怒的模样哈哈大笑。
那个扳指是萧姑在临潢城送给他的。
西京之行,其实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就是死,他想给自己那个契丹媳妇萧姑留下个念想。
结果西京之行异常的顺利。
赵匡真心投降,在妙清逃跑之后,连夜派出了使者,让金富轼的高丽军进了西京城。
未动一兵一戈的金富轼,就这样平定了妙清的造反,稍微整顿几天,就从小筑山向保州而去。
而妙清逃跑的路线是奔着小筑山的方向,一头撞进了宋军的怀抱里。
赵兴和温瑛正在赶往小筑山的路上,温瑛不停的追问着赵兴诓骗她的事。
“你们女人唠叨起来,真的是没完没了啊,就这么一件小事,你已经喋喋不休的整整两个时辰了!”赵兴笑呵呵的说道。
温瑛依旧愤愤不平的说道:“把你耳朵里的棉花拿出来!”
说着温瑛就想去揪赵兴的耳朵,陈兴揪了两搓棉花塞在了耳朵里。
孟瑛刚伸出手,就发现她高估了自己骑马的水平,失去了平衡的她,差点从马匹上摔了下去。
要不是陈兴一把抓住了温瑛,温瑛就从马背上摔下去了。
果然,女人上战场就是麻烦!
陈兴一只手勒住了温瑛的马匹,一只手抓着温瑛,不让她摔倒在地。
得亏是马的速度不快,否则这一下,就是伤筋动骨一百天。
骑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骑马打仗更难。
温瑛瑟瑟发抖的抓着马匹的缰绳,小心的控制着马匹,看着满脸笑意的陈兴大声喊道:“你笑什么!”
温瑛脸上带着些许的红润,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自己,面对陈兴的时候,会变得这么愚蠢。
陈兴听到这里,笑声愈盛。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你别打了,又不疼,说点正事。”陈兴连连求饶,这女人犯起浑来,陈兴这个糙汉子都有点挡不住。
陈兴看着不再打闹的温瑛,严肃的说道:“妙清擅长阴阳之术,小筑山的守军活捉了他,我想把他送到燕京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大宋皇帝的心病,也成了大宋所有军卒的心病。
“好主意!”温瑛点头:“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上进心的嘛。”
陈兴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军卒,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身后的军卒已经有意无意的避开了百步的距离。
陈兴的这个回头,让温瑛的脸色涨红。
他们俩这样打闹,在军卒眼中,就很有问题!这是军卒们,腾出空间给两个人处理两人的感情。
陈兴不是个木头疙瘩,他稍微想了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也没有刻意拒绝两个人的过分接触。
陈兴下了马,站在山上,看着山谷,略带几分惆怅的说道:“之前在朔州城喝酒的时候,你说到了我那个媳妇萧姑的事。你话没说完。现在西京战事结束,你可以说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次温瑛非常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愣愣的问道。
陈兴讪笑的说道:“你说她功利啊。我们初次见面,你就说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说他媳妇功利。你觉得这合适吗?”
“而你是王夫人的大丫鬟,做事不可能不知道轻重,肯定是夫人叮嘱了你什么,才让你特意转到朔州,来提醒我。”
“西京战役之前你不说,是怕影响到我。现在西京平定,你想说什么都说吧。”
温瑛看着面前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挺住。”
陈兴一脸坦然的笑道:“站在你面前的是在金国南下河东路家破人亡,千里奔袭黄龙府并且活着现在的男人,你不要太小瞧我啊,我早就猜到了有事,你说吧。”
陈兴的笑容在温瑛看来异常的刺眼。
温瑛想了很久,才说道:“萧姑她从大同府来到绥中,目的就是想要摆脱五年的奴仆的贱籍,我跟你说过。”
“因为次序的问题,先安排汉人,再安排汉儿,最后安排渤海和契丹人。所以萧姑的落户迟迟被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