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对任何人都宽仁无比的大宋皇帝,居然还有着如此不闻人知的一幕?!
鼠疫之事,乃是机密中的机密,朝堂中知道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无外乎种师道、赵桓、赵英和李纲四人了。
就连沈从都不知道有鼠疫这档子事,赵桓留下鼠疫的后手,都是交给赵英直接督办。
李清照用力的攥着手中的纸张,那个顽劣子一点都不知道怜惜自己!做出如此决定,是打算了好了要战死在云中路或者河东路吗!!
值得吗?
李清照皱着眉想了很久,才确定了,当时的赵桓赌命的做法,非常值得。
当时那种境遇,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哪里来的大宋新生?
李清照插着手,想了很久才点头说道:“李太宰说的有理,那就暂时瞒着他吧。”
李纲将手中的茶盏说道:“这天下的百姓其实可以分为士、农、工、商。”
“士就是官吏,农就是普天之下的辛勤耕耘土地的农民,他们保证了大宋的粮食。工匠的规模也越来越大,而商,通常情况下指的商贾。”
“在官家心里,这农就是这造茶盏的陶土,一切的一切都来源于农民。”
“没有了农,就没有粮食,没有兵源,一切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在某看来,官家如此的认知,极为正确。”
李清照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茶盏,这就是赵桓和大宋其他皇帝最大的不同。
自己那个顽劣子,始终心系天下百姓,不管到哪一步,李清照都不认为自己男人会失败的理由,就是如此。
而农民是什么?
是一切的基础,他们之中会产生新的士,新的工,新的商。
而其中最重要的是兵源。
有了兵,有了武器,才会有一切。
用赵桓自己的话说,就是,枪杆子里出政权,弓弦笼罩之地,就是大宋之土。
这种全新的认知和孟子的君为轻,社稷为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又超脱于孟子。
这就是李清照最喜欢赵桓的一点,身处高位,飞在云端之上,却又能看到一切困难,也愿意看到一切的苦难。
哪个皇帝能够做到?
“而现在这商贾,就是茶杯。”李纲将茶盖打开,苦笑着说道:“你看这中的茶水,茶叶不都是商贾周转天下所挣下的利润吗?也是支撑着我大宋开边拓土最大的财政收入。”
“你是说油水吧。”李清照笑着说道。
她看着茶水和茶叶,这就是让人想不通的地方。
明明天下就这么多的货物,但是经过商贾的来回倒腾,居然能够产生更大的价值!
并且反过来让天下生产更多的货物,进一步的促进大宋的繁荣。
“天下之物皆有定数,可偏偏这商贾就这么古怪,他们难不成还能造物不成?明明商贾不事生产。”李纲也是连连摇头,这是大宋这一百多年来的一个让人奇怪的话题,从来没有圣贤书教他们为何如此。
但是事实就摆在面前,繁荣的商贸,带来了极大的财政收入,而这些收入,还是当初商税扑买制的情况下,收上来的税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