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的尸首是在汴京外的客栈找到的,而童贯留下了一封信。
赵桓大概看了看,才知道童贯为何而死。
他首先是个太监,离开了皇宫之后,他将一无是处。
叱咤风云数十载,怎么受得了这种罪?
而现在太上皇荣养在艮岳宫,那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存在价值。
所以童贯并不是以死明志,不为新帝所用而是另有目的。
赵桓为什么想再次启用童贯?因为就阉人队伍里,童贯要比赵构更爷们一些。
赵构活到了官这样谏言,他绝对会拒绝,朝堂的党争的花样繁多,这文官与宦官两千年的不对付,也是党争的一部分。
赵桓绝对不会丢下这个草叶子,让宦官和文官斗起来。
那怎么制衡文官呢?
这么复杂的问题,当然是留给李纲去头疼了!
皇帝控制宰相,宰相控制百官,制衡文官的事,本来就是宰相分内的事。
“行了,去吧。”赵桓让赵英下去,看着赵英走出大殿就笑了。
这赵英要是代表到宦官出战,岂不是被李纲为首的文官集团吊着打?
这战斗力实在是水平太低了,赵桓都一眼看出来了他的小心思,他到了朝堂还不被如狼似虎的文官们,给生吞活剥了?
赵桓摇着头,无聊的继续批阅札子,自言自语的说道:“赵英啊,你啥时候才能成长起来呢,都是皇宫的老祖宗了,这心思能不能复杂点呢?”
赵桓突然停下了笔,看着赵英走出去的身影,皱起了眉头。
万一是赵英故意让自己看出来的呢?不对,他应该没有这么重的心机才对。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赵英出了文德殿,出了东掖门,就走到了义庄,这里放着童贯的尸首,这里还有仵作。
他进宫前,让仵作过来验尸首,还让开封府少尹李若水来到了庄子内,看着童贯的头颅被割了下来。
他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给皇帝办差,必须要小心谨慎,所以他才找了仵作,让仵作验尸,被人勒死和自己勒死自己有很多临死前不同的地方。
大宋提刑司的仵作们是擅长这方面的推理的,他赵英问心无愧。
自然敢让李若水等人带着仵作亲自验尸。
而赵英之所以让李若水来,就是让他代表大宋的文臣们,看着这个结果。
“赵都知啊,这枭首也让某看,你真是诚心让某晚上睡不着觉啊。”李若水连吐了好几次,才算是把肚子里的中午饭给吐的干干净净。
赵英也是连吐了好几次,说道:“你以为某想看啊,这不是我代表官家,你代表文臣,明确他童贯已经死了吗?”
赵英笑着说道:“给官家办事,必然要周全,咱家毕竟是个太监,很多事都很忌讳。”
“官家应该等等的,让百官上书,然后官家反复推脱,然后不得已在群臣的谏言下,做了枭首示众的决定。这样才彰显了官家的仁善。”李若水苦笑的说道。
这童贯死,本来是个大事,结果如此快的速度结束,实在是让李若水有些怅然,文官们又一次失去了表现的机会。
“你们最好不要串联着上书陈表童贯的罪责,官家虽然枭首了童贯,但也是认了那是童贯临死的遗言,官家不太喜欢串联和党争的事。”赵英提醒了一句,就向着皇宫去了。
赵英提醒文官这句,也不是为了干涉外廷,他更喜欢的是,官家念头通达,省的文官们给官家找麻烦。
他一边走一边寻思着官家的晚饭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