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李子渊摇头,冷笑道:“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安州城高两丈半,土城一个,围不过十里,谁去谁就是送死!”
“你当真不去?”魏承恩微笑着看着李子渊问道。
“不去!”李子渊拂袖而去,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走到了门口,口中皆是粗鄙之语。
“蹭!”
一声刀刃出鞘的声音,剑鸣在殿外,惨叫声传来,李子渊的脑袋滚进来殿内。
“魏押班,人,应该死了。”门外的亲从官闷声闷气的说道。
魏承恩点了点头,说道:“那现在金富轼你负责粮草,金福辙你领李子渊之官制,全面接纳京畿守军,前往安州守城。”
“我的话说完了,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魏承恩看着台下的众多高丽官员,冷冰冰的问道,大有一言不合,就杀的血流成河的架势。
“臣等没有异议。”
魏承恩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各做各的事,灭国之危,你看看你们这帮人的样子,实在是,不成体统!”
“金富轼和金金福辙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魏承恩眼珠子一转,想起了当初赵桓应对朝臣的时候的操作,从御上座椅旁的木凳站了起来。
他即使远在高丽,也丝毫不敢僭越,没坐那把代表皇权的凳子。
这要是传回国内,他还回不回去了?
他走下御下,走到了金富轼和金福辙的旁边,语重心长的说道:“哎,金宰执,并非我仗着大宋国威在高丽作威作福。”
“实在是这金兵就在安州城下,这朝堂吵成一锅粥,不得不如此,还请金宰执见谅。”
“某晓得厉害。再说天使手持高丽王提督诏书,有大义之名。”金富轼叹气的说道。
今天妙清又提起了高丽称帝建元的事,让金富轼脾气有些暴躁,所以才在朝堂吵了起来。
“如果不以雷霆手段震慑宵小,让高立国上下一心,如何能抵挡金国兵锋?所以,不得不如此,还请金宰执,安抚众多官员,让其各司其职,努力维持风雨飘摇之危局。”魏承恩依旧语气沉重的说道。
“我会去劝慰他们的。提督放心。”金富轼点头说道。
金福辙也是连连点头,这高丽的朝堂,烂了。
魏承恩对着金福辙说道:“金都使,你可有信心挡住金人三月兵锋?某保证大宋军卒会将整个金人辽东郡防线撕个稀巴烂,然后威逼完颜宗望退兵。”
金福辙仔细思虑了一下,说道:“金人兵甲太过锋利,恐有不妥。”
魏承恩想了想说道:“若是事不可为,就退到开京,怎么说也是个围二十里的砖石城,绝对够用了。”
“不过如果不丢安州,清川江之鸭绿江之间的失地还有收复的可能,若是丢了安州,那再无收复之可能。还会随意的被金人踏马而来,日夜活在惶恐当中。”
“你可知利害关系?能守则一步不退!”
魏承恩忽然想到了王禀守太原之事。
他将王禀守太原城的事和金福辙说了一遍。
两兄弟听到王禀守太原,十里土城,三千甲兵,守住了完颜宗翰五万大军数万辅军二百多天的时候,目瞪口呆!
那是人能做的到的事吗?
魏承恩非常沉重的对着金福辙说道:“安州之危,如同大宋太原之危!清川江到鸭绿江之领土,等同于大宋燕云路的重要。万不可掉以轻心。”
魏承恩盯着金福辙用力的说道:“大…嘶…呸…”
“高丽之安危!系于卿一身!莫让高丽王失望!”
魏承恩演技不是特别好,宇文虚中并没有培训过他,台词差点念错了。
如果不是为了不让金人跑到高丽山城里苟延残喘,他魏承恩才懒得管高丽的事。
“某明白!定当不辱使命!”金福辙本来听到王禀的事,就已经有些亢奋,再听到高丽国安危系于己身,已经激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若战事结束,不知大宋皇帝能不能派出官员和天兵驻扎?”
“高丽国内山头林立,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还请大宋官家怜悯啊。”金富轼小声的在魏承恩身边问道。
“此事从长计议,从长计议。”魏承恩打了个机锋,笑着说道。
金富轼和金福辙的父亲仰望汉学,是高丽典型的华风派,尊儒事中原王朝为首务。
妙清这类的在高丽国内被称为花郎徒。谋求称帝建元,建立帝国而不是王国。
显然,在金国和宋国两个强国面前,高丽国瑟瑟发抖,妙清这类的花郎徒,反而让高丽国的路走的有些窄了。
早日认了大宋做宗主国,现在大宋天兵都已经到安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