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李纲都被带着上了一道请罪的札子,说自己是风闻督查之事,办的不够妥帖,请皇帝责罚。
赵桓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把李纲的札子也扔进了火盆里。
大宋有些文官的脊梁还是软了些,见一个做什么,都一窝蜂的做什么。
赵桓看着宇文虚中越看越满意!
这个人在自己开关放金国的汉儿百姓入关的时候,那个刚硬的模样,才是自己理想中的臣子!
宇文虚中被赵桓看的有些心虚,端坐在车驾上,想了很久,从袖子里摸了一本札子说道:“这是臣的请罪表,不该直言犯上,冒犯官家……”
赵桓粗暴的打断了宇文虚中的话头,说道:“你闭嘴吧!”
他一把夺过了宇文虚中的札子,扔进了火里。
这宇文虚中也玩起了这个跟风这一套?!
“别人上个请罪的札子,他跟着凑什么热闹?”赵桓没好气的说道。
宇文虚中露出了笑容,说道:“官家教训的是。”
“官家,岳将军和韩将军的札子。”赵英拉开了车窗探着身子,将手中的札子递了进去。
“请罪表?”赵桓作势要扔到火盆里。
“不是啊!官家,你别烧啊!那是岳将军的军报!”赵英赶紧说道。
札子从火上绕了一个圈,回到了赵桓的手中。
还是这群军将们,足够铁憨憨!
哪里懂什么跟风,上札子,都是说事!
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啊!
不干事,写这些锦绣文章,一点用处没有!
赵桓打开了札子看了半天,叹了一口气。
岳飞这道札子是请战的札子。
并不是西夏人的爪子伸到了前套,西夏人有这个胆子,他们就不喊着岳爷爷来了,赶紧跑,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而是西夏人在后套做的事,实在是天怒人怨!
岳飞有点看不下去了。
岳飞家境并不富裕,又是练武又是读书,把家里掏空了。札子写的倒是通俗易懂。
【西夏军匪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人相食结伴逃至九原。】
赵桓思考了良久,将这道札子收到了袖子里。他还是决定等到开春以后,再清理后套地区的西夏兵。
他还是不准备用大宋的军卒的性命,换河套地区百姓的命。
不划算。
他心疼。
就跟《吊古战场文》里写的一样,大宋的军卒有爹妈生,有兄弟姐妹,没必要为了河套地区人心未定的百姓拼命。
河套的百姓在张孝纯张榜之后,不协助张孝纯守城。
不进城,而是想着躲起来,或者干脆投靠西夏大兵,说到底还是心里有歪心思。
现在想起来大宋天兵了?
早去干什么了?
只不过赵桓思忖了良久,给了岳飞一道便宜行事的札子。
毕竟自己不太了解河套的情况,不知道西夏兵到底做了什么孽,让见惯了生死的岳飞,上了这么一道札子。
正因为不了解情况,赵桓才给了便宜行事的军令,若是有必要,岳飞可以自行决定。
赵英再次敲开了赵桓的车窗,脸色略微有些难看的说道:“岳将军的第二份札子,还是请战的,韩将军也签名了,可能后套那边真的出了事。”
这是五原城破了?张孝纯被俘了?
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