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宗泽万万没想到的是,赵承佑的目的不仅仅如此,他不仅仅和粮商哄抬粮价,逼迫百姓买高价粮,甚至还和江南、两淮的富商有联合!
大量的人伢子在荆湖两路散开,明确的告诉了大宋的百姓,买他们的女儿,就是培养她们去做瘦马苦力,但是为人父母,自己都活不成,只能放儿女们一条生路。
这些人伢子,男女通吃,拉倒两江、两淮做苦力、瘦马。
“一千两百千钱一斤糙米,一个女儿才卖一千钱!这个赵承佑居然能得五贯!”宗泽再次将手中的卷宗摔了几下,忽然将整个书桌掀翻在地。
杨幺站在旁侧瑟瑟发抖,他跟了宗泽将近三年,宗泽从未如此生气!
哪怕是孔彦舟在荆湖北路兴风作浪,宗泽平定之时,也只是略有痛心,但是还未有掀翻桌子的举动。
但是这一次赵承佑已经押解归京,宗泽还能如此生气,可见做的有多么过分!
“牧守一地,父母官、父母官!他还配当个人吗!”宗泽还在骂骂咧咧。
“宗少卿莫生气,赵承佑活不过到过年,官家就得把他杀了,官家已经说了,那就必然会做。”杨幺赶忙劝道。
“要我说,他就该千刀万剐受那凌迟之刑!”宗泽气呼呼的坐在没有桌子的椅子上,气的他,脑袋疼。
“有多少大宋宗亲任各地州府?虽然腌臜事也不少,但是那里有这般恶心之人?”宗泽负责给大宋皇帝写家谱,宗亲那些腌臜事他都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每年家谱上,总会有几个死因不大体面的人。
宗亲的手很长,养一些社团当打手的也有,他都知道一些,甚至官家心头的疑惑,甜水巷背后的老板是谁,他都知道一点。
但是他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犯不着为了个人渣生气,反正他也快死了。”杨幺还在劝着宗泽,王善面色凝重的拿着本札子走了进来。
“又怎么了?”宗泽疑惑的问道,杨幺疯狂的给王善打眼色,示意着地上的桌子。
王善看着杨幺挤眉弄眼,就知道宗泽尚在气头上,但是他又不得不言。
王善叹气的说道:“鄂州水疫,赵承佑瞒报了人数,十万五千三百人,现在变成十五万多一些了。”
“甚至还不止这个数字,鄂州府衙门正在盘点,还有一事,唉。”
“怎么了?”宗泽眉头紧蹙的问道。
王善面露难色的说道:“给宗少卿写信,说明鄂州水疫凶焰的文书找到了,人在了鄂州府衙里,被赵承佑做成了人彘,人已经疯了,我来之前,刚给他喂了一碗牵机药。”
“都那个样了,还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