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爸也出来了,他看了看我,又伸头往车里看了看,问:“就你一个人?”
我说:“还不就是我一个人啊。”
“我是说那个姑娘没跟你一块回来?”
原来爸爸是在找雯雯,妈妈也说:“对啊,那个叫雯雯的姑娘怎么没有跟你回家过年?”
我说:“那个姑娘去外地了。爸、妈,我表姐也来了,她来咱们家的时候可千万不要说雯雯来过。”
妈妈用疑惑的眼光看了我一会儿,后来好像明白了什么,就说道:“好好,不说不说。”又对我爸说:“你听见了没有,不说。”
爸爸也点头道:“就是那个来咱们家过中秋节的那一个啊?”
妈妈说:“是,是虎子他姨妈家的女儿,虎子能去青岛打工,多亏了人家。”
爸爸终于捋清了关系,说:“我知道了。”接着,就帮我把东西都拎回了家。我把车门锁好,就走进了家。今年贩卖次果的时候,我回家了几次,但都是来去匆匆的。现在回家过年,感觉不一样。已经连续两年没有在家过春节了,有点陌生,也有点伤感。但更多的是亲切和温暖。
屋里的炉子着的很旺,锅里的水也已经开了好一会儿,妈妈问我:“饿了吧,我这就煮水饺。”
我说:“还不是很饿,不着急。”
妈妈还是把水饺煮上了。我爸就去把他煮好的猪头肉切来了一盘,说:“这么远的路好容易到家了,就着水饺喝点酒吧”
我说:“中午吃点水饺就行,晚上再喝酒吧。”
我爸还是拿出了酒,倒进了一个酒壶里,然后,把一个大白碗里倒上白开水,就把酒壶放在了碗里。我看我爸也想喝酒,怕扫了他的兴,就说:“那就陪你喝点吧。”
一盘猪头肉,一盘热气腾腾的水饺,酒也烫的热乎乎的,我和我爸就坐在火炉跟前喝了起来。我妈不喝酒,但也是坐在桌子跟前陪着我说话。我妈问我:“多少年前我就听你姨妈说你姨父不在了,怎么还又活过来了?”
我说:“不是活过来,是他根本就没死。”于是,我就把姨父只身闯关东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说:“当初是姨妈不收留姨父,姨父无奈才走的。他在东北的农场发展了自己的事业,这次回家带回来了一百多万那。”
妈妈感叹道:“你姨妈那些年过的也不容易。现在总算是熬出头了。有你姨父这笔钱,也就晚年无忧了。”
妈妈说:“你一定把他们请到咱们家里,咱要好好的谢谢人家。这么些年,你在她的家里又吃又住,操心受累的,给人家添了多少麻烦。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你姨妈。”
我说:“等过了年三十吧。这两天表姐的姥姥家一定不让他们出来。姨父这么多年没来了,也得让他们好好地说说话,亲热亲热。”
姨父说;“那你就早点跟他们联系,咱们也好有个准备。”
就这样说着话,我和爸爸喝了好几壶白酒,碗里的水凉了就再换上热的,酒始终都是热的。喝进肚子里也是热的,全身都热的只想冒汗。我要脱了外套,妈妈又赶紧的给我穿上,说:“家里冷,别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