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把火炉烧得很旺,又加上是中午,房间内的温度一下子就上来了。小玲妈妈在帮着我妈做饭,我们就都围着桌子喝茶。小奚感到什么都很新鲜,看看这里,瞧瞧那里。对于她来讲,恐怕是转眼之间穿越到了万恶的旧社会吧。
表姐笑着对我说:“虎子,我们都觉的饿了。”
我就站起来去了厨房,这时候,母亲和小玲妈妈已经把我们在路上买来的菜洗好切好,就等着下锅了。我就把袖子一挽,炒菜的锅子因为很长时间没用了,上面已经锈迹斑斑,我刷洗了好几遍,这才能用。很快我就做好了六个菜,然后,端进了堂屋里。小玲妈妈又帮我们买来了馒头,放在锅里热上了。
父亲坐着没动,只是张着嘴笑着,我知道他想干什么,就故意的问:“爸,吃饭了。”
“吃吧吃吧。”说着,眼睛往搬进来放在墙角里的酒箱子看了一眼,然后道:“虎子,你说这都到家了,是不是该喝点?”我就知道他很快就沉不住气,其实,我的心里也是想喝点的,这在家里和在外面喝酒的感觉不一样。
我没有说话,就直接的拿出了一瓶酒,然后倒进烫酒的一个瓷壶里,用开水烫上了。父亲这才拿着一个矮凳子坐在了饭桌前。这个时候,表姐和小奚已经吃上了,我就对她们说:“少吃点,先垫吧一下就行。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这一进家是必须喝酒的。不让你们多喝,随便喝,是那个意思就行。”
小奚歪着头,有点不解的说:“这是一个什么风俗?”
我就是这么随便一说,目的也是让她们喝点酒,哪有什么回家必须喝酒的说法。可是她这么问了,我只能编着说:“这是因为我们农村条件简陋,如果客人看得起我们农村,不嫌弃我们的贫穷,就用酒代表一下。喝了的话,就说明你已经融入了我们中间,是对我们的尊重。”
我说完的时候,表姐看了我一眼 ,意思是说你在糊弄谁呀。可是,只是嘴角弯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小奚已经信以为真,她用近似悲壮的声音说:“我喝!”然后看着表姐问:“丽丽姐,你喝吗?”
“那我也得喝。不喝的话岂不是没有融入到这个家里吗?”
于是,我就拿了五个杯子,酒烫的冒热气的时候,我就倒上了。小玲妈妈帮我们做完饭就走了,说家里也有事。我端起酒杯,说:“穷乡僻壤,一杯薄酒表达心意。来,干杯!”说完,就喝了一大口。这么烫的酒只有在家里才能喝到,而且味道也不一样。有那种乡愁在里面,还有过年的气氛和滋味。
小奚大概是没有喝过烫热的酒,喝了一口就辣得伸出了舌头,然后,用手在面前一个劲的扇着,表姐赶紧夹了点菜放进她的嘴里,这才好受一些。
慢慢地就适应了,只一会儿的功夫,表姐和小奚的脸上就都沁出了细密的汗水,娇艳如绽放的桃花。
这顿饭吃得有滋有味,可以说是酒足饭饱。忽然,表姐像是想起了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一脸紧张地说:“我们都喝了这么多酒,回去谁开车?”
大家一阵沉默,忽然小奚说话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住下明天再走也不迟。”
表姐说:“小奚,行呀,你受得了就行,那就住下明天走。” “住下明天走。”小奚又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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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决定下来以后,似乎也就都释然了。我看表姐开始的时候就没打谱走,因为她如果着急走的话,就不会喝酒了,当时让她喝酒的时候,她完全可以以开车为理由拒绝的,可她只字未提要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