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建平先将县委主要部门的领导介绍给张叫花,然后再让这些主要部门的领导人将县里的基本情况介绍一下。
张叫花只是听,也没记笔记,这些内容他听一遍基本上可以记住。当然,另一方面,这些信息对他来说意义不大。他希望知道的是各个乡镇非常具体的信息。而不是县里各个相关部门非常笼统的数据。这些数据里面有多少水分,有多少不准确的,鬼才知道。只是听这些部门负责人模糊不清的语言,张叫花便没有听下去的兴趣。如果是在实验室中,哪个课题组成员这样汇报实验进展的话。张叫花早就打断他的汇报了。
但是张叫花知道自己第一天不能够这么做。如果今天这么做的话,以后在代化县的工作就没法开展了。张叫花现在把自己完全代入为一个普通人,他要去体验一个普通人能干的事情。
“这就是我县的基本情况。非常贫穷,非常落后。无论是工业还是农业,都处于非常落后的状态。全县百分之八十的人口还处于贫困县长,百分是五十左右的农村还没有完全解决温饱水平。造成我县这种贫困状况,原因有复杂多样。但是,我觉得还是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够。就拿营盘村来说,是我县出了名的乞丐村之一,但是不出三年时间,我敢相信,营盘村会成为我县最富裕的村之一。这就是营盘村找到了症结所在,对症下药,并且找到了最适合的发展道路。”傅建平总结道。
“傅书记,我觉得我们代化县任何一个村,要是能够像营盘村那样那那么多的资金砸下去,都能够变成富裕村。但是,这种发展模式不适合我们县。全县这么多个乡镇,都要像营盘村那样砸钱下去。光靠上面拨下来的这点资金,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代化县发改局局长武学东笑道。
傅建平脸色一凝,看了武学东一眼:“县里砸了什么?营盘村的盐碱治理项目是市里扶持项目,而营盘村的道路建设资金也是碧江市市里的资金。这些资金如果不是营盘村的计划确实能够打动市里省里。这些资金根本不可能下来。上级部门这么做,就是要避免让一些人一味的等着扶持救济的心理。如果我们甘心做贫困县,那么我们代化县永远别想脱掉贫困县的帽子。”
邓朝坤也连忙说道:“我想武学东同志刚才的话,并不是要否定张教化同志在营盘村的工作。只是说明一点,如果代化县全县都以营盘村那种模式去发展,资金上缺口可能会非常大。如果能够从上面拉过来资金还好,一切没有问题。如果拉不来资金,这些资金,我们代化县没有办法去提供。对于张教化同志以后的工作,我是非常支持的。但还是希望张教化同志在制定我县的发展道路的时候,充分考虑到我县的具体情况。”
农业局局长詹湘冬也看了看邓朝坤,接口说道:“对,邓县长说得很好。千万不能不切实际。我们县也曾经吃过这方面的亏。目的是好的,但是最后的教训却是深刻的。比如,当年我们曾经发展经济作物栽培。推广了大片的水果种植。比如鼓扬镇九几年就种植了上千亩梨树。结果梨树挂果了,成片的梨园出产的梨子卖不出去。咱们的道路太烂,运到外面,梨子全部撞坏了。连车费钱都保不住。这是教训啊!”
张叫花敲了敲桌子,“大家看来对我未来的工作很是关注啊。我也来说几句。各位说得很好。无论是要发展农业,还是发展旅游业,道路建设是无法避免的一环。别的乡镇我暂时还没去过。唯独去过田坝桥镇。道路的情况不就不多说了,大家都很清楚。我们要把产品卖出去,或者是把游客请进来,都必须首先解决道路问题。大家会问,这些钱从哪里来。县里肯定是拿不出来的。不仅仅是代化县拿不出来,别的地方也拿不出来这个钱。基础建设需要大量的资金,任何一个县,任何一个地方都很难拿出这么多的钱。这就需要上级政府在这方面投入。但是呢,上级政府手里的钱也是有限的。他们自然会将钱优先投入到那些可能带来经济增长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