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是个善良的姑娘,她根本没有想到,有些人竟然会下作到这种程度,她非常委屈,可是她又不想把这事跟别人说,只能在弟妹上学,父母出去锻炼的时候抹一下眼泪。
正好,这天上午苏星晖到夏竹家的时候,便看见了夏竹抹眼泪的情形。
苏星晖问道:“夏竹,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夏竹听见苏星晖的声音,头都不敢回,她迅速抹去了泪水,回答道:“没有啊,星晖哥,是沙子被风吹到我眼睛里了。”
苏星晖听得出夏竹的声音不对,他转到夏竹面前,想看看她的脸,可是夏竹一直低着头,在苏星晖的再三要求下,她才抬起头让苏星晖看了一眼,便又把头低了下去。
苏星晖道:“不对,你肯定哭过了,是谁欺负你了?”
夏竹毕竟只是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在苏星晖的逼问下,她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苏星晖气得笑了起来,还真有这么无耻的人,自己没本事就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不过他在乡镇工作多年,对这种事情也是见得多了,并不奇怪。
苏星晖立刻走向了村委会,夏竹在身后喊他,他也没停下来,而是大步走到了村委会,夏兰正在那里登记一些妇女交上来的竹编,苏星晖便把夏竹说的事告诉了夏兰。
夏兰可是个泼辣人,怎么受得了这种事,她当即就拍了桌子,问跟着苏星晖而来的夏竹是谁在给她泼脏水。
夏竹拗不过夏兰,便小声道:“是漆嫂子。”
全村姓漆的妇女就一个,她是本乡漆树坪的人,名叫漆莲香,嫁给了本村的方有庆,她又懒又笨,又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
夏兰一听,就咬牙切齿的道:“果然是这个漆莲香!”
夏兰当即便打开广播,在广播里大声道:“请竹编厂的所有工人马上到村委会来,请方支书、赵主任、高会计也到村委会来,有急事!”
夏兰连续说了三遍,这才关上了广播,夏竹眼看事情就要闹大了,急得没办法,她知道苏星晖和夏兰都是为她好,可是她真的不希望把事情闹大。
苏星晖轻轻的拍了一下夏竹的手臂,让她不要担心。
竹编厂的工人都是一些妇女,现在都正在家里编竹编呢,一听广播,还以为竹编厂又要发钱了,于是一个个放下手里的活计,便兴高采烈的来了村委会,找地方坐了下来。
很快,她们就到齐了,不过夏兰还是板着个脸,有人就问道:“夏兰妹子,什么事情啊?快点说了我们好回家干活啊!”
夏兰板着脸道:“等支书主任会计都来了再说。”
方有财、赵忠福和高大平很快就来了,现在村里有了两家企业,还要搞杜仲保护林项目,他们的事情越来越多,现在都挺忙的。
方有财呵呵笑道:“夏兰啊,有什么急事啊?”
夏兰道:“支书来了啊,好,大家现在都到齐了,我就开始说了。高会计,麻烦你把这一次竹编厂所有工人应得报酬的详细表格拿出来一下。”
高大平一头雾水的把他算的表格拿了出来,夏兰道:“高会计,再麻烦你把每个人的应发报酬和实发报酬念一遍。”
高大平虽然不知道夏兰的用意,可是他还是依言把所有的应发报酬和实发报酬数都念了一遍。
绝大多数人的应发报酬和实发报酬都是一样的,只有一个人不一样,那当然就是夏竹,她的应发报酬是六百三十七元,不过实发报酬却是四百三十七元。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夏竹少领了两百块钱,听完了之后,他们都诧异的看着夏竹,对于这样的事情,很多人都不理解,谁都只嫌钱少,哪有嫌钱多的?
夏竹则是一直都红着脸,倒像是她犯了什么错似的,她就是这样的性格,苏星晖看得心生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