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了清西县差不多一周之后,苏星晖回到了上俊县城,回到家里,当他看到家人和陆小雅的那一刻,他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这几天在清西县,他就如同身在龙潭虎穴,每一刻都紧绷着神经,特别是当崔敏达拔枪指着他的额头的那一刻,他真的看到了崔敏达眼中的杀机,他几乎都觉得自己又要重生一回了。
现在,他终于回到了家里,在这温暖幸福的家里,他如同从黑夜里回到了阳光下。
在饭桌上,陆小雅一直用充满爱意的眼神打量着苏星晖,郭素华埋怨道:“星晖,你这次去清西县那么远的地方干嘛啊,也不跟家里打个招呼。”
苏星晖笑道:“妈,那边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情,我去看望了一下。”
郭素华道:“那也不用去这么久啊。”
苏星晖道:“知道了,妈,下次不会这样了。”
郭素华道:“多吃点,这次出去,在外面肯定吃不好睡不好的,都瘦了。”
陆小雅往苏星晖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苏星晖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只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吃完了饭,苏星晖和陆小雅出门散步去了,陆小雅问道:“星晖,你这次去那么远究竟干什么去了?”
苏星晖知道,自己这一去都快一个星期了,一个镇长去那么远的地方,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有些事情,必须要告诉陆小雅。
他便对陆小雅道:“是这样的,姜师兄接到一个报料电话,到清西县采访那里的长江干堤工程的质量问题,被当地官员栽赃陷害,诬陷他**,把他拘留起来了,我就是为这件事情去的。”
陆小雅惊讶的道:“居然会有这种事情?那现在姜师兄被救出来没有?”
苏星晖道:“已经救出来了,要不然我能回来吗?”
陆小雅道:“那这种事情一定很危险吧?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
苏星晖道:“也没什么危险的,我后面,可是有咱爸呢。”
苏星晖是笑着说这句话的,他是为了缓和气氛,让陆小雅不至于担心,他在清西县的那些事情,不能不跟陆小雅说,但是也不能全跟她说。
果然,听到苏星晖提起了陆正弘的名字,陆小雅便放下了心,在她心里,有陆正弘在,小小一个清西县的事情,有什么摆不平的?她可想不到,苏星晖在清西县经历了怎样的危险。
陆小雅道:“反正你下次不许这样干了,下次你要出去的话,把我也带出去。”
苏星晖点头道:“行,下次带你出去。”
陆小雅这才笑着看了他一眼,牢牢的挽起了他的手,似乎这样做,他下一次就不能把自己撇下一个人出去了。
苏星晖道:“我出去一个星期了,去一下张书记那里吧。”
陆小雅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去了张开山家里。
回来之后,苏星晖已经跟张开山打过电话了,张开山正在家里等着苏星晖呢,看苏星晖来了,张开山起身跟他一起进了书房。
这一次苏星晖一去就是六七天,陆正弘专门给张开山打了电话,说是苏星晖在清西县办一件重要的事情,这几天他的工作安排别的人去做,张开山心里倒一直是提着。
一坐下,张开山便问道:“你这一次去清西县到底办的什么事情?”
苏星晖便把自己去清西县办的事情告诉了张开山,张开山听说了清西县的那些官员们如此胆大妄为,不禁也是震惊不已,他轻拍了一下书桌道:“这还了得,这么无法无天,还是不是共产党的天下了!”
苏星晖点头道:“是啊,我在去清西县之前,也没想到那里的情况会这么糟糕,简直比三年前的上俊县还糟糕。”
想起三年的上俊县,张开山叹息道:“为什么总有这样利欲熏心,不顾老百姓死活的干部呢?其它的先不说,连长江干堤都能动手脚?万一发了大水可怎么办?这可是几百万的老百姓啊!”
苏星晖眉头紧皱道:“张叔叔,我现在就很担心这个问题啊。我跟一些研究水利的技术人员聊过,他们说,根据种种迹象表明,几年之内,长江流域很有可能会发生一次百年难遇的大洪水,可是现在我们还没有对这次可能发生的大洪水有什么准备,许多地方的长江干堤反而有这种问题,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