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有一个在陈长桥厂里当工人的人告诉唐朝信一个重要情况,当时他找陈长桥要工资的时候,陈长桥接到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有一个人对他说了些什么,然后陈长桥就让他去找人,一起到管委会去闹事去。
蒋志清马上又打电话把这个重要情况告诉了苏星晖,苏星晖听了之后,说了声知道了,便把电话挂掉了。
苏星晖挂了电话之后,便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沉思起来,这事果然不出他所料,后面是有人在撺掇的,什么人在撺掇,苏星晖也大概能够猜得到,这事也不需要去调查什么了,也不需要破案。
苏星晖很有自信,他就是要靠自己的实力,要用堂堂正正的阳谋辗压过去,不管什么样的阴谋诡计都不可能挡住他,那只能是螳臂挡车。
就算他不调查,背后那些搞阴谋诡计的人,也会自己一一跳出来的,到那个时候,他自然会一一跟这些人进行清算。
这一次蒋志清的处置确实很让苏星晖满意,他有理有节,而且善于抓住主要矛盾,要闹事的话,光靠陈长桥那些当老板的是不够的,需要越多的人,才越有效果,把那些工人劝走了,他闹事就闹不起来了。
至于陈长桥,这个人太不知道进退了,他现在已经把能得罪的人得罪光了,现在他的一系列举动简直就是有一些失了智,苏星晖本来已经帮他联系了买主的,可是现在他并不打算马上通知陈长桥。
这是因为,陈长桥一闹,马上就通知他给他找到了买主,他还以为是他的闹事闹出了效果呢,他现在未必会领情。
再者说了,他现在那个厂子是那么个情况,现在卖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买主可不是慈善家,等买主把价钱一报,以陈长桥的性格,一定会以为是自己看中了他的厂子,在对他巧取豪夺呢。
苏星晖看得出来,这个人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那么,就再等几天,等他撞了南墙之后,再让买主去买他的厂子吧。
到时候,苏星晖会让买主稍微把价格抬高点,至少让陈长桥在算上这几年的利润之后,能够基本收回投资吧,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这样一个价格应该会让陈长桥消停下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到了十二月底了,马上就是一九九八年了。
一九九八年是一个很特殊的年份,最特殊的当然就是这一年发生的那场特大洪水了,一想到这场洪水,苏星晖就总觉得头上似乎悬着一把剑,因此,这些天他经常会到崇津县的修堤工地上去转悠,看看堤防整治得怎么样了。
崇津县的修堤工地上一直都是热火朝天的,除了下雨的时候,工地上的机械都一直在轰鸣着,那堤防也一天一天的有了模样,这让苏星晖安心了不少。
苏星晖前世的时候,可是经历过九八年那场可怕的大洪水的,那场洪水真的是太可怕了,如果不把堤防修建得固若金汤,他是不会放心的。
这一天,他又去了工地上,今天他去的是县城东北方向的江堤,正在江堤上转悠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呼机,是县政府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他立刻借了项目经理的手机回了个电话。
回电话的时候,他还在想着,等手机明年降价了,降到三千块钱左右的时候,没那么显眼了,他就得买一部手机,现在这样确实太不方便了。
在他的印象里,手机应该就是在这一年开始降价,让普通人都用得起了的。
他回了电话,呼机是段琦打的,他告诉苏星晖,有一个叫夏松的大学生到县政府来了,他说是苏星晖的老乡,是来找苏星晖的。
苏星晖一听,夏松来了,他对段琦说,让段琦先接待一下夏松,他马上就回去。
上一次夏竹到崇津县来,就对他说过,想让夏松到崇津县来跟着他,这么久夏松都没来,这事他倒有一些不记得了,可是今天夏松一来,他马上就想起了这件事情,他当然不会怠慢。
他马上就坐车回到了县政府,一到县政府办公室,他就看到一个年轻人坐在了办公室里,跟段琦说着话。
他问道:“你是夏松?”
他倒是见过夏松,不过那一次夏松还是一个高中生,人还没长开,而且面黄肌瘦,穿着破旧,跟现在这个英俊青年判若两人,他还真有一些不敢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