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克仁久久没有发问,倒是鲁国俊沉不住气了,他嗫嚅着开了口道:“爸,公司里遇到麻烦了。”
鲁克仁放下了茶杯,慢条斯理的问道:“你是说你今天调了几百人去公司打仗的事情?你鲁公子很威风嘛,一下子就能调动几百人,还跟公安局防暴大队对峙,早知道你有这种本事,我就应该把你送到老山前线去,说不定咱们家还能出个将军!”
这就是鲁克仁的说话风格,哪怕是对自己的儿子,他也喜欢用这种讥讽的口气,似乎这样才能展示他的绝顶聪明。
鲁国俊最怕的就是他这样说话,这让他一听就是手发抖,在他年少的时候,这样的回忆太多了,让他不堪回首,所以他长大之后,就迫不及待的结婚离开了家,自己住在一边,不用天天面对父亲,这让他长长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解放了。
鲁国俊道:“爸,您不知道,当时实在是太可气了,他们连小莉都打。”
鲁克仁道:“那你打回来啊,你为什么不打回来?最后是个什么结果?”
鲁国俊道:“这真的不怪我啊,我怎么知道他们的背景这么硬?”
鲁克仁只听说了事情的表面经过,并不知道里面的一些内幕,鲁国俊也不敢随便就把于锐志的来头给公布出来,所以,鲁克仁不知道于锐志是什么身份,甚至他都不知道于锐志的姓名。
鲁克仁道:“哦,那他是什么来头?”
鲁国俊跟父亲是在书房里谈话,他的母亲万彩琼在客厅里看电视,她并不知道儿子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鲁国俊看了看客厅里正在抹眼泪的母亲,万彩琼最喜欢看那种悲情的台湾肥皂剧了,一天看到晚都行,她都是把光碟借回来,用cd机看的,看着看着,就会抹眼泪,而且会沉浸在剧情里面,无法自拔。
看到母亲很投入的样子,鲁国俊这才压低了声音对父亲道:“那个人叫于锐志,他是于老的长孙。”
哪怕鲁克仁一向都很沉稳,喜怒不形于色,显得智珠在握的样子,听到于老这个名字,他还是震惊了:“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鲁国俊道:“当然是真的了,这个错不了,是齐沧海告诉我的。”
鲁克仁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大口茶,这才勉强平复了自己震惊的情绪,他说:“我说呢,齐沧海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啊,他怎么会把防暴大队调去跟你对峙呢?原来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
以鲁克仁的身份,齐沧海的来历他自然知道,齐沧海的父亲曾经是于老的贴身警卫员,这样的来历当然也是让燕北省的大佬们无法忽视的,所以齐沧海在燕北省的官职虽然不高,但是谁看到他都会客客气气的。
既然齐沧海是这样的身份,那他这样做,当然就是为了保护于家的子孙了,如果在燕中市,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那他回去只怕会被他老子打死。
鲁国俊道:“就是啊,他是于家的长孙,我肯定只能让着他了。”
鲁克仁道:“那你说说,他为什么要到你们公司去打人?如果是他无理取闹的话,那我也得跟于家说道说道,就算是于家,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鲁克仁虽然知道今天在广大贸易公司发生了冲突,但是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他还不是很清楚,他怎么知道于锐志是为了被打的徐会计出头呢?这其中的曲折实在是太多了。
鲁国俊顿时吞吞吐吐起来,鲁克仁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你快点说。”
鲁国俊无奈之下,只能对父亲说:“爸,那个苏星晖不是到燕纺集团,找了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对燕纺集团的账务进行审计吗?”
这件事情鲁克仁倒是知道,他点头道:“对,有这事,你跟我说过。”
鲁国俊道:“今天那家会计师事务所的两个人到我们公司去调查取证,调查我们跟燕纺集团的一些业务往来,这种事情肯定不能让他们调查清楚了,所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