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晖跟齐学真这杯酒喝下去,于老道:“学真呐,这段时间,星晖一直在燕中市,他带着一个工作组到燕纺集团驻点工作去了。”
齐学真惊喜的说:“是吗?沧海也在燕中市呢,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请你吃饭!”
苏星晖点了点头。
于老道:“你知道星晖这一次在燕纺集团是去做什么的吗?”
齐学真问道:“他是去做什么的?”
于老道:“他是去调查那里的腐败分子去了。”
齐学真一下子来了兴趣,他们这样的人,最痛恨的就是腐败分子了,他说:“那快说给我听听。”
于老道:“星晖,你自己说给齐伯伯听。”
苏星晖便把自己在燕中市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他一边讲,齐学真一边击节叫好,当苏星晖说到他痛斥邓复平的时候,齐学真举杯道:“痛快,这事可以用来下酒,来,我敬你一杯!”
于老也举杯道:“此事当浮一大白!”
苏星晖说了十几分钟,几人便喝了三杯酒。
当苏星晖说到他们到广大贸易公司为徐会计讨回公道的那件事情时,齐学真显得很是紧张,似乎身临其境一般。
不过当他听到了齐沧海的名字的时候,他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齐沧海也出现在了这件事情当中,他们已经跟于锐志和苏星晖见了面,可是刚才他们并没有跟他说。
齐学真感到事情有些不对了,他沉默了下来。
苏星晖在继续讲述,他讲了他们是如何拒绝了鲁克仁的条件的,广大贸易公司是如何销毁证据的,而他们又是如何通过任会计拿到了证据的。
这一切过程曲折离奇,本来是非常精彩的,可是齐学真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一直沉默着,已经知情的于老和于锐志当然也不会说什么。
苏星晖全部讲完之后,齐学真问道:“沧海是不是出事了?他为什么跟鲁副省长他们在一起?”
苏星晖和于锐志看着齐学真苍老的脸,颤抖的手,实在不忍把实情告诉他。
于老冷着脸道:“沧海在广大贸易公司有百分之一的股份。”
于老的话如同一颗子弹击中了齐学真,让他浑身一个颤抖,然后呆在了那里,良久都没有动作。
良久之后,齐学真问道:“他的问题究竟有多大?”
苏星晖道:“目前掌握的情况就是这样,他有着广大贸易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这些股份他大概拥有三年多了,每年按时领分红,每年都是几百万。”
齐学真的嘴唇都颤抖了,三年多了,每年几百万,这至少就是一千多万啊!这是多么可怕的数字啊!齐学真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啊!
齐学真当然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问题了,这是杀头的罪过啊!
齐学真的痛苦,于老、于锐志和苏星晖都看在眼里,他们都很痛心疾首,但是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齐学真。
齐学真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对这个儿子自然是寄予了厚望,可是现在,他的希望基本上破灭了。
齐学真突然端起了酒杯,一仰脖,把那杯酒一饮而尽了,他把酒杯放到了桌上,对苏星晖道:“星晖,求你一件事。”
苏星晖道:“您说吧。”
齐学真道:“你明天回去的话,就给我把这个孽子给抓起来!”
说到这里,齐学真的嘴唇已经抖得闭不上了,看得出来,他的心估计已经是稀碎稀碎的了,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他却亲口求苏星晖把他给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