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苏星晖让夏松在市政府招待所订了一桌酒席,宴请古爱民。
苏星晖宴请古爱民用的理由当然是古爱民查白承善那件事情了,这勉强算得上是古爱民主持正义了吧,苏星晖说这件事情关系到他的家人,所以要请古爱民吃顿饭。
古爱民当然也是欣然答应了,苏星晖毕竟背景强硬,而且人又年轻,前途远大,他古爱民跟苏星晖把关系搞好,有益无害。
虽然那一天苏星晖看似没有给他面子,不过今天他请自己吃饭,不也是给了自己面子吗?
至于白承善,虽然孝敬过他,不过他并不是古爱民的人,古爱民一向对这个人也不怎么看得上,倒是常务副局长叶炳生跟他的关系更好一些,再说了,他做的事情也确实有些离谱,犯不上让古爱民不计后果的保他。
所以,白承善的事情,古爱民并不是太放在心里。
古爱民准时赴宴了,一到那个包厢,他就有点愣了,原来,包厢里就苏星晖一个人,就连夏松也在将古爱民带到包厢之后出去了,然后还将包厢的门给关上了。
那张桌子上已经摆上了菜肴,大概五六个,不算丰盛,这倒并不是苏星晖舍不得花钱,只不过是他不喜欢浪费而已,这五六个菜基本上都是古爱民喜欢吃的,看得出来,苏星晖为了这顿饭,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古爱民一愣之后,便此释然,他知道,这一定是苏星晖有事情要跟他说,可能是要求他什么事情吧?古爱民本来就想跟苏星晖把关系搞好,他现在有事求自己,那不正是把关系搞好的机会吗?
当然,苏星晖求他的事情也许很难,不过,既然他求到自己头上来了,那说明就是政法口的事情,在宝州市,政法口的事情还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呢?
苏星晖站起身来,笑道:“古书记,请坐!”
古爱民坐了下来,笑着说:“苏市长搞得这么客气干什么?”
苏星晖道:“星期六的事情,还要谢谢古书记了。”
古爱民摆手道:“苏市长别客气,公安局里出了白承善这样的败类,我是有责任的,所以,把这种败类抓出来,也是我应该做的。”
苏星晖拿起一瓶茅台,给古爱民倒了一杯,然后又自己倒上了一杯道:“不管怎么说,我也得谢谢古书记,所以,我先敬你一杯!”
苏星晖端起酒杯,古爱民也端起了酒杯,跟苏星晖碰了一下道:“好,咱们今天好好喝几杯!”
苏星晖把这杯酒喝了,对古爱民道:“古书记,吃菜。”
古爱民吃了一口菜道:“苏市长,你今天点的菜全是我喜欢吃的菜啊!”
苏星晖淡淡一笑道:“是吗?这说明你的那个老部下还是挺了解你的。”
古爱民讶然道:“我哪个老部下告诉你的?”
苏星晖道:“任卫东。”
古爱民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他的脸色凝重起来,苏星晖这个时候提起任卫东是什么意思?他问道:“苏市长认识任卫东?”
苏星晖道:“算是认识吧,他弟弟那天适逢其会,帮我爱人说过公道话,要不然的话,我家里人只怕要吃点亏了。”
古爱民明白苏星晖的意思了,他这算是记着任卫东弟弟的情分,替任卫东说话来了,古爱民不由得沉吟了起来。
说任卫东是古爱民的老部下,这话没错,任卫东曾经是宝州市公安局刑侦口的头号干将,在任卫东手上,很破了几个有影响力的大案子,替宝州市公安系统挣了不少脸。
可以说,古爱民能够顺利当上这个公安局长兼政法委书记,任卫东也是有功劳的。
不过呢,任卫东这个人的脾气实在是有一些拗,任卫东从一个普通警察被提拔到副科级的重案组组长,古爱民是出了力的,可是任卫东却从来没有提着礼物到古爱民家里跑一跑。
古爱民自认自己也并不是贪那点礼物,但是一个下属如果没有对自己展示出忠心,他又怎么会放心用呢?
所以,他认为任卫东这个人太不懂事了,不值得栽培。
正好,任卫东得罪了古炳生,当时分管刑侦口的叶炳生把任卫东晾到了一边,古爱民也就当做没有看见,没有出头替任卫东说话,你不是我的人,我为什么要替你说话?
这事已经过去两三年了,任卫东这个名字几乎已经被古爱民所遗忘,没想到今天在苏星晖的嘴里听到了。
古爱民哈哈一笑道:“这个任卫东确实是我的老部下,现在不也还是我的部下吗?怪不得他知道我喜欢吃些什么菜,原来我们倒是经常在一起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