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静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不是看我的笑话吗?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形势,人家都焦头烂额了,你还这样问。”
辛静今天的装扮跟每天早上早起锻炼时的打扮又不同了,她身穿一件呢子大衣,长发挽成了发髻,脸上抹了一些脂粉,显得妩媚动人,很有女人味,她这一白眼,很有女人的风情,让苏星晖都不由得赞了一声,确实是个尤物。
这也怪不得辛静在省里会跟那位副省长传出风流韵事呢,这样漂亮的一个女人,天天在领导身边转悠,就算没什么事情,也都传出事情来了。
在中国,就是有许多闲人对这样的事情非常感兴趣,天天编排一些八卦。
苏星晖定了定神,笑道:“辛市长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辛静叹道:“唉,都说这分管国土资源是一个肥差,可是我分管这项工作还不到一个月,什么好处都没捞着,现在就遇到这种事情了,省里来调查,我这不是替别人背黑锅吗?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苏星晖打量了一下辛静,她的眉宇间确实深有忧色,仔细看去,在她的脂粉下面,看得出脸色不太好,还有一些黑眼圈,看起来这段时间应该是没睡好。
辛静跟苏星晖一样,也是两地分居,她的丈夫在省城工作,并没有跟她一起到宝州来,这也很正常,一般女人跟着男人一起上任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一个男人跟着女人一起上任,未免就要被别人笑话了。
再说了,辛静跟丈夫的关系据说也不太好,不管是哪个男人,自己的妻子级别职务比自己高太多,又跟领导有那样的桃色绯闻,心里总归也是不舒服的,他们之间关系要是还能亲密无间,那才怪了。
可以说,辛静在宝州市就是一个孤家寡人,有了烦心的事情,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丈夫丈夫不在,而其他的市领导年纪比她又大不少,又大都是本地人,对她这个省城空降而来的干部有一些排挤的意思。
想来想去,辛静也只能来找苏星晖诉一下苦了,虽然有些冒昧,不过也还可以理解,苏星晖也是从上面空降而来的副市长,在本地都没有什么根基,倒是有一些共同语言。
苏星晖道:“这个也不能怪辛市长吧,国土资源以前也不是你分管的,-虽然不能说新官不理旧事,但是以前遗留下来的问题也不能由你承担责任啊,只要以后的工作你做好就行了。”
辛静道:“唉,要是领导们也都像你这样想那可就好了。”
苏星晖笑道:“辛市长,我相信领导们也是通情达理的,只要你以后把这项工作管好,我想他们是不会打你的板子的。”
辛静道:“我就是不知道以后的工作该怎么做,所以才来向你讨教一下的,我听说你以前也整治过矿山这一块的。”
苏星晖在昌山县的时候,确实整治过矿山,昌山县的矿山主要是采石场,虽然跟宝州市的矿山不一样,不过原理还是差不多的。
辛静也确实为难,她虽然以前没管过矿山,她自己跟矿山也没有什么瓜葛,但是她也不傻,她知道,这矿山里的猫腻有多少。
可以说,宝州市的主要领导,还有中层干部,大部分都跟矿山有瓜葛,要么在矿山里有股份,要么就是职能部门的领导从矿山得到一些好处,可以说,宝州的矿山业,已经形成了一条紧密的利益链条。
辛静知道,魏子明把国土资源这项工作交给她,就是看中了她没有什么根基,又是个女性,工作作风没有那么硬朗,简单的说,就是觉得她软弱可欺。
如果这项工作交给苏星晖,那还不一定会闹出什么大事来呢。
辛静如果软下来了,任由这些矿山胡来,那矿山出了什么事,背锅的就是她了。
辛静因此对魏子明很不满,特别是现在矿山出事了,她的压力越来越大了,她就对魏子明更加不满了。
她想来想去,也只有来跟苏星晖商量一下了,因为只有他跟这些矿山也是完全没有瓜葛的,而且也是受排挤的外来户,跟她有一些同病相怜。
辛静一双美目期待的看着苏星晖,苏星晖看了她眼里期盼的神情,也不能不帮她想个主意了,他沉吟良久之后道:“辛市长,我想问一下你,你是真想把矿山管好,还是想得过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