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雅微笑着点头道:“是啊,你现在在嶙山市到处走走,包括下面县区里,到处都挂着他的字,许多办公室的墙上挂着的都是他的题字,国光两个字的落款,遍地都是。”
苏星晖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梁国光题一幅字有多少钱的润笔?”
陆小雅道:“大概是一千五到两千块钱一平方尺吧。”
苏星晖大吃一惊,书法作品一般来说,没有国画值钱,一平方尺能够有个五百到八百就很不错了,许多知名书法家的作品也就这个价格,可是梁国光的润笔润格居然这么高?
梁国光的书法水平跟著名书法家可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呢。
苏星晖沉吟良久之后,又问道:“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小雅道:“我也是前几天听别人说的,梁国光这段时间以来,给别人题字特别多,我问了一下,别人说了梁国光题字的价格,都是明码标价,不带还价的。”
苏星晖计算了一下,一平方尺一千五到两千块钱,那么一幅字有个五六平方尺的话,就差不多上万了。
最近梁国光这么频繁的题字,只怕润笔已经几十万了,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既然今天苏星晖碰上了这件事情,那么他倒是不能不管了。
不过,今天苏星晖是陪陆小雅和孩子们出来玩的,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好时机,他便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陪着家人们在公园里好好玩了半天,这才尽兴而归。
晚上,钟玉泽、郑红、邢国栋等市领导全员到齐,在市政府招待所摆了一桌,给苏星晖接风。
在开席之前,郑红就特意说明,今天这顿饭是她个人掏腰包,不是公家出钱,让大家放心的吃喝,这让大家都会意的笑了起来。
现在市委市政府的费用是控制得非常严格的,个人的很多费用都是不能报销的,这种宴会,虽然都是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参加,但是并不是因为公事,所以按道理来说是不能报销的。
但是如果是在其它城市,或者是以前,这种费用肯定都是公费报销了,但是现在嶙山市的费用报销制度这么严格,苏星晖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因此,郑红也得事先说明,而其他市领导们当然也都会意的笑了。
既然是郑红个人请客,那大家当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都倒上了酒,跟苏星晖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苏星晖微笑着说道:“这墙上挂的是梁国光的字吧?大家觉得这字怎么样?”
原来,市政府招待所这间包房里,就挂着一幅字,上面写着“难得糊涂”四个大字,而落款正是国光两个字,时间就是今年三月份。
大家都看向了那幅字,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钟玉泽仔细端详了那幅字,他说:“梁国光这人吧,字写得还不错,不过没人指点他,就是凭的自己的一点野路子,初看还行,不过细看起来还是有很多毛病,不能细看,不能细看啊!”
郑红笑道:“要说字写得好,还是要论苏书记啊,可惜,现在咱们也等闲看不到苏书记的墨宝了。”
马跃进道:“也不是看不到,我每天看着苏书记在文件上的一些批示,都要揣摩半天,苏书记的字确实写得太好了,我们这些人太幸运,可以从文件上看到苏书记的批示,一般人可还看不到呢……”
马跃进谀辞如潮,把苏星晖捧成了古往今来第一流的书法大师,他脸皮之厚,让人瞠目结舌,不过他说的也正是另外几个常委想说的,他们也都附和了起来。
苏星晖皱着眉头摆了摆手道:“我们现在在说梁国光的事情,大家不要扯到我身上。”
几位常委都是面面相觑,他们有一些不明白苏星晖到底想干什么,怎么突然在这个时候提起梁国光了?
梁国光最近一段时间来,到处疯狂题字,这事这些常委们当然都是知道的,不过呢,梁国光可以说是从苏星晖手上一手提拔起来的,所以这些常委们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就当没看到这事一样。
要是谁去找梁国光的麻烦,会不会被苏星晖误认为是要针对他呢?这样的风险,谁也不愿意冒。
再说了,毕竟这是润笔费,是明码标价的,如果要说是合法收入,也不是说不过去,所以也没什么理由找梁国光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