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韫瞬间暴怒,虽然伤口依旧很疼,他却忍着痛,很是气愤的吼出来:“护国公不要血口喷人!”
陈凯之却已理都不理他了,厉声道;“来人,给我进明镜司,仔细的搜,事关重大,若有什么干系,自由我来担着。谁敢阻拦,便是诸子余孽,以乱党处置,先杀了再说。”
他眉宇微微一挑,横视这些明镜司校尉:“我就不信,在这天子脚下,有哪个乱党,竟敢藏在明镜司里!”
“遵命!”
校尉们轰然应诺。
陈凯之毫不犹豫,跨步向前。
明镜司校尉们纷纷将长刀指向陈凯之和前行的锦衣卫诸人,无数的刀剑相向,陈凯之却是凛然无惧,快步前行,拦在他面前的校尉脸色又青又白,终究还是不敢动手,而陈凯之前行一步,身后力士亦步亦趋,片刻功夫,人流随着陈凯之径直进入明镜司。
一群校尉,目瞪口呆,他们固然大怒,可锦衣卫毕竟人多,同知大人又还在此,拿不定主意。此人忙是有人俯身:“大人……”
赵韫被人搀着起身,他已是气得脸色铁青,嘴角微微哆嗦起来:“还愣着做什么,求援,求援……将所有人调回来,快,你们去盯着,进去盯着。还有,立即上奏,立即给所有人报信……”
他恶狠狠的跺脚,说着,便带着人尾随进去。
……………………………………
一个个急报,火速送至京中各处。
梁王刚刚惊魂未定,原以为可以舒一口气,等看到了急报,脸色顿时变了。
随即,他拿着急报,疯了似的在殿中来回走动,终于,他似是想起什么,忙道:“备轿,去赵王府。”
他心急火燎的赶到了赵王府,而赵王府显然也已得到了消息。
陈贽敬正在后殿愁眉不展,这陈凯之莫非疯了,出了这等事,他竟是束手无策,坐在后殿,皱着眉宇,若有所思起来。
当陈入进求见,他依旧是脸色铁青,等见了陈入进。
陈入进率先道:“王兄,出大事了,这陈凯之,果然没有一日消停,你看,你看看,看看此人干的好事。”
“本王已知道了。”陈贽敬眯着眼,旋即咬牙切齿的说道:“为何这个时候,陈凯之会对明镜司动手,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本王已经越来越觉得,这陈凯之实是难测,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陈入进万分的着急,却已经想好了出路,他不禁提醒赵王。
“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机会?”陈贽敬咯噔一下。
他猛地意识到,这确实是个机会。
明镜司绝不是好招惹的,而且陈凯之跋扈至此,竟敢对同样作为亲军的明镜司动手,这家伙,到底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他**着案牍,眼眸朴素迷离,随即,他竟是摇了摇头:“和我们没关系。”
“王兄……”陈入进呆了一下:“怎么,王兄怕惹事上身?”
“不。”陈贽敬冷冷道:“上一次,为何母后如此猜忌,大动肝火?就是因为六司会审,本来明镜司就疑似掺和进了朝廷的事务,已令人起疑,这个时候,若是我等再为明镜司出这个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陈入进恍然大悟,细细一思,确实如此,越是有人为明镜司喊冤,说不准,宫中反弹的越是厉害,这只会起反效果。
还是王兄深谋远虑,差一点,自己就要做下糊涂事了。
“那么,就作壁上观?”陈入进满脸疑惑的道。
陈贽敬沉吟了片刻,才格外镇定的回答道:“对,就作壁上观,这是亲军内部的事,和我们没有关系,那王正泰,从来不是省油的灯,他知道的事,比之你我想象的还要多,何况,这一次是锦衣卫恣意胡为,不但触犯了国法纲纪,明镜司也一定不会罢休,此事,宫中肯定已经知道了,我等乖乖在此高坐,看戏便是。”
陈贽敬道:“可是,本王很想知道,这陈凯之,到底仗着什么,敢这般毫无顾忌,他难道一点都不怕……”
他的声音,到了这里便戛然而止。
这世上是令人疑惑的事,有时候,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谁给了陈凯之如此大的勇气。
良久,他冷笑:“罢,不用多想,好生看着便是,倒是有一事……”陈贽敬深深凝望陈入进一眼:“昨天夜里,王叔来了。”
王叔……
陈入进打了个冷战,他似乎对那个人有一些惧怕,期期艾艾的道:“他老人家近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