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挂月,烛耀窗台。
农家收犁归,酒肆迎客来。
寒霄城东一间破房子里,屋子正中有个大火炉,炉边架风箱,风箱一拉,风进火炉,炉膛内火苗直蹿,映的屋过,寻常兵器打造不难,但要打造法器,就算是他自己也绝对不可能做到,哪怕只是修复也不是凡人铁匠能做到的,也是徐家手艺传了十几代,祖上有幸得到过一个宗门炼器师的指点,所以才会这门修复法器的手艺,徐铁成学这门手艺,至少花费二十年才见成效,徐游六岁学艺不过七八年,自然做不到。
去看了看病床上的父亲,早已经是沉沉睡去,医馆的大夫说喝了药就得睡觉修养,病才能好。
徐游进屋,为父将被子整了整,又将窗户都关上,这才退出来。看了看时辰,该去后堂给列祖列宗磕头上香了,平日都是父子俩一起去,如今父亲卧床,但规矩徐游可不敢废。
这时他走到后院专门一个供奉徐家列祖列宗牌位的小屋子里,跪在地上。前面的供桌上摆着十几个牌位,摆在最上面的那个是徐家能追溯到最早的祖先牌位,因为特殊,所以其他的牌位都是木质的,只有这位先祖的牌位是金属铸造,摆在木架的最上面,如众星捧月。
徐游每日都来磕头,今日也如往常一般跪下,先是上香,然后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只是便在这时,从角落里突然窜出一个黑影,瞬间窜出屋外,徐游吓了一跳,身子一歪,不小心撞在供奉排位的桌子上,这下摆在最上面的那个徐家先祖铁牌一下掉落下来,好巧不巧,刚好砸在徐游脑袋上。
那铁牌分量不起,徐游立刻是被砸的头破血流,倒地晕厥。
这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那沾血的铁牌上居然是闪出一道流光,居然是慢慢飘起,如鬼魅神佛的术法,再看,就在铁牌上面凭空显现出一个复杂无比的图阵图案,随后图案变换,一连变化出千百图阵,光影变幻,随后所有图阵融合一体化作一道流光钻入徐游眉心。
咣当一声,铁牌似是失了灵气,没了光晕,跌落在地上,之后便再无动静。
最多半个时辰,徐游眼皮一动,从迷迷糊糊当中清醒过来,只感觉仿佛做了一场大梦,不过梦了什么却是想不起来。
起身之后许久才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当下伸手摸了摸脑袋,摸出一手血来。
这吓了他一跳,仔细查看,血已经不流了,除了伤口还有一点疼外倒也没什么大碍,徐游这才放下心来。
之后他急忙将先祖牌位双手端起,然后重新摆放上去。
“是我一时不慎撞落先祖牌位,还请先祖莫要怪罪。”徐游生怕惊扰先祖,又跪下拜了拜,心里暗自庆幸父亲不在,倘若父亲看到,少不得要一顿说教。
徐游自小丧母,跟着父亲长大,虽然徐铁成只是一个铁匠,但徐家的家教却是甚严,尤其是供奉先祖牌位的地方更是如此,每日都得上香跪拜诸位先祖,还得将屋子打扫的一尘不染,不可有一丝不敬和携带。
换做平日,不小心将先祖牌位撞下来,肯定是大不敬,好在徐游不会自己说出去。只是徐游想起刚才突然冒出来的黑影,若不是那黑影吓他一跳,他也不会撞在桌子上。
也是因为屋子昏暗,而且那黑影速度太快,徐游压根儿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可能是野猫吧!”徐游暗自想到,他们所居周围便有不少野猫,许是有一只偷偷躲在这里,自己进来时将其惊走,还吓了自己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