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习惯了存放室这种鬼哭狼嚎的声音,又或者给自己做了什么隔音设施,因此睡的很死。我心中早就憋着一股邪火没地儿发泄,见此情况,立刻掏出了枪,对准那人的脑袋扣下了机板。
对待这些人,已经不用讲什么法律和良心了。
砰的一声枪响,紧接着便是脑袋开花,一阵红红白白的东西溅了出来,那人在死的瞬间,闭着的眼睛便瞪大了,再也没有任何声响。钥匙只有一把,我拿了钥匙,给豆腐打开笼子,他连忙爬出来,双腿直哆嗦,说“这、这地方不是人待的,我们快离开这儿。”豆腐受惊不轻,这会儿还没有缓过来,几乎站不稳,我扶着他往外跑,没两步,豆腐忽然停下来,说“等等,把它们也放出来。”
我又是气,又是无奈,说“这时候就别发善心了,这些不是人,它们已经死了。”我这话引起了这帮试验信使的疯狂,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号在存放室里的回荡。
“我们没有死。”
“我们是活人”
“救命,放我们出去”
这些人应该都是被这个研究室,通过一些不法方式弄进来的无辜人,确实可怜,但死人与活人的界限很明确,看看肖静后来都干了些什么,就能想到把这些东西放出去的后果,没准儿一打开笼子,我们就得先被撕碎了。因此任凭这些笼子里的人痛苦哭号,我不为所动,扯着豆腐走到铁门边,准备将铁门打开。
豆腐猛地伸手阻止我,说“把钥匙给我。”
我怒了,道“你又想干什么”
豆腐瞪着我,额头的纱布渗着血,气喘吁吁的说“他们都是无辜的,都是被害成这样的,我们不能放下它们不管。”
我道“我只知道,它们现在不是人。”
豆腐吼道“不是人又怎么了”
听完他的这句话,我不由觉得好笑,不是人怎么了这话也只有豆腐能问的出来,于是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是活人,它们是死人,你说呢”
豆腐抿了抿唇,猛地从我手里夺过钥匙,朝着附近的铁笼子奔过去,我惊的头皮都炸了,千钧一发之际,猛地扑过去,将准备开锁的豆腐压倒在地,这下子我是真火了,善良是个好东西,但这种无脑的善良,让我想掐死他,于是我将人压住,遏制住豆腐的脖子,说“我说什么,你就做,要是再敢胡来,从今往后,咱们分道扬镳”
冯鬼手说的没错,豆腐的性格不适合这个圈子,最终的结果,不是他拖累我,就是我害死他,我就这么一个兄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豆腐闻言呆住了,说“分道扬镳”
我说“对,分道扬镳。”
豆腐眼眶红了,喘着粗气,哑声说“可是我的邻居告诉我,它马上就能凑够钱给瘫痪的妈妈做手术了,它想回家。”豆腐说的邻居,是关在他旁边笼子里的一个长满尸斑的男人。
我承认,我这个人比较心狠,习惯从现实角度看待问题,但也不是铁石心肠,豆腐这么一说,我心里哪儿能不难受,紧接着,他又说;“你先跑吧,我断后,我要救它们。”
我道“放它们出来以后呢”
豆腐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就这样走出去,我会一辈子过不踏实的。”
须臾,我从豆腐身上下来,放开遏制住他脖子的手,说“开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