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一看,这些铁链两端都是嵌入冰壁中的,但嵌入的位置,却十分紧密,大约是这千年间,玄冰自身缓慢冰封所至。由于玄冰较为通透,因此可以看到铁链埋入冰壁后的情景。
只见两端的铁链埋入冰壁后,还有很长一段,垂直的顺着冰壁往下坠,一直坠入我们的视线盲区,使得根本无法看清铁链尽头是什么模样。、
这些铁链子在玄冰洞中,更加的冷硬,触手一摸,冰冷刺骨,上面挂着一层零零星星的冰渣。
这时,吕肃忽然咦了一声,将其中一根铁链拉向自己,放在眼前察看,紧接着道“上面的冰渣分布规律被打乱了,残缺不全,看来有一帮人从今从这里走过。”
如今这么一片层层叠叠的锁链挡在前方,我们没弄清楚,哪里敢贸然过去,于是我将豆腐放下来,顺道坐地上歇着,一边观察那些铁链,一边对吕肃道”不可能是弄出来好看的,您见多识广,能不能看出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吕肃到没有左下,依旧把挖着最近的一个铁链,仿佛是在回忆,片刻后将手一松,铁链重新坠成一个弧形。紧接着,他说“我见过的机关也算多了,这种还真是第一次见,甚至我连他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豆腐浑身菓的跟个球一样,就露出脸了,嘴里冒着白气儿,说“是不是机关,说能说出格屁,试一试不就行了”他出了个主意,让扔一些东西进去试探试探。我和吕肃都觉得可行,不管怎么样,得先试试,否则光靠嘴,说不出什么来。
于是,我俩将其中一个装备包扔了进去,这力道虽然够大,但装备包撞了数根铁链,被卸下了势头,因此很快便掉在冰面上离我们大约四五米开外的位置。
除了豆腐发着高烧,时不时就打瞌睡以外,我和吕肃全神贯注注视着后面的动静。
让我们意外的是,什么也没发生。
等了大约五分钟,装备包依旧静静的待在原地,也没有什么机关启动的迹象。古墓中的机关,以杀为主,即便是一些迷宫,也是以困死盗墓贼为主,因此若真有机关要隔五分钟才启动,那盗墓贼早跑了。
我们等了这一会儿,便觉得不对劲,我说“难道不是机关”
吕肃道“反者必有怪。”
一时间,我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块玄冰碑上的内容,再一联想天兵和困尸,对于眼前的异象,就更不敢乱来了。吕肃也是见所未见,因此有些顾虑,一时我们三人反倒被卡在这个地方。
冥思苦想半晌,我忽然发觉豆腐有一会儿没出声了,赶紧转头一看,似乎已经昏睡过去了,脸色赤红,高烧不退,嘴皮都起了一层竖起来的死皮。我叫了他半晌,也不见他醒过来,终于将心一横,说“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次。”再不想办法跟蒙蒙他们汇合,豆腐就完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老烟枪一行人折在斗里,也得把装备给弄到手。
紧接着问吕肃的意见,如果他不愿意冒险,我也不可能强求。
谁知我话音一落,吕肃看了看豆腐,正色道“窦兄弟的情况确实不能再耽误,我在前面开道,你照顾他。”我一时吃惊,没想到吕肃答应的这么爽快,心里别提多复杂了。
我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十四岁就在社会上摸爬打滚,唯独吕肃这样的人,我是头一次见。若撇开他隐瞒琊山宝殿的事不谈,论起对我和豆腐仗义出手的次数,也够我感激不尽了。但偏僻,这人仗义之时,为朋友出生入死,但有时候有狠毒无比,比如卫南京二人的死便是如此。这两种极为矛盾的东西加诸在一个人身上,除了豆腐所说的人格分裂,我还真找不出别的形容词了。
但至少这一刻,我是真心感激这个人。
于是我说“大恩不言谢,虽然我没什么大本事,但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全力相助。”
吕肃缓声说“我知道,我这样的人确实让人难以信任。说多了也是枉然,我把你们当朋友,下等朋友,喝酒吃肉;中等朋友,互助互利。上等朋友,出生入死。你们是我吕某能出生入死的朋友。”紧接着,他微微一笑,道“多说无益,时间会证明一切。”
我盯着眼前的人,千言万语,最终只有一个词佩服。
接着,我俩没再多说,两人不敢耽误时间,当即吕肃在前,我背着豆腐走在后面。这些铁链层层叠叠,高低错落,走在其中,时而抬腿,时而弯腰,时而转身,时而侧头,一直向前,都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