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也醒了,问道:“二皮,你笑啥?”
李君阁笑道:“我笑我们魔怔了,这不是石头叔雕石头,篾匠叔做鱼竿时的心境啊!心态不对,事情就别想做好。”
阿音这下也明白了,笑道:“还真是,太兴奋太紧张,像被翻了窝的螃蟹似的……”
李君阁笑道:“这就叫得失心太重……哈哈哈哈,起床,该挑水挑水,该喂鹌鹑喂鹌鹑,该玩耍玩耍,今天好好玩一天!保持平常心,下午烧窑!”
今天的阿音格外小意,什么都依着李君阁,被他占了好几次便宜也不恼,就连比赛射箭的时候也大失前两天水准,让李君阁赢了个爽。
中午两人在海滩后面的树林边吃过饭,便挂上吊床午休。
这还是上岛以来,李君阁第一次午睡。
午睡起来,两人这才回家。
回到家中,李君阁又取出一些泥饼,不过这次的泥饼上没有泥钉。
将饭碗胚取下一个翻过来,用细砂纸将底边打磨平整,在圈口内填上细海沙,然后将泥饼放上去旋转,直到将多余的细沙都挤掉,这才将饭碗连同泥饼一起翻过来,小心翼翼地摆放到陶钵之中。
每个陶钵摆上四只碗胚,李君阁将陶钵端到陶窑那里,又小心翼翼地摆放进去。
古书有云:“……钵以粗泥造,其中一泥饼托一器,底空处以沙实之…………过釉之后,装入匣钵,装时手拿微重,后日烧出即成坳口,不复周正……”
真是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给最上边一层陶钵盖上道:“好想现在就知道结果呀……”
李君阁笑道:“结果已经定下来了,就等开盅而已,也不慌在这早晚。反正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也想不出哪里有啥毛病,趁还有时间,我们就去湖上玩玩,傍晚再来开窑。”
也不管阿音是不是愿意,李君阁给她戴上草帽,自己拎上渔具,去湖对岸苇荡边观鸟钓鱼。
只要有鱼钓,李君阁更不急了,小鱼一直随钓随放,就图一个乐。
不一会儿浮漂再次没入水中,李君阁一抬竿:“又中!”
这鱼个头不小,一个猛子就往苇荡里钻,李君阁赶紧起身控线,朝竹筏另一头走了几步,远离苇荡范围:“你给我回来!”
大鱼在苇荡边缘转了个身,又开始往深水区游过来。
几次来回,车盘竿子收放了三次,这鱼才不情不愿地侧躺在了水面上。
阿音跪在竹筏上,伸出小手去摸大鱼的体侧,惊喜地喊道:“哇!红鲤鱼呀!这兆头可真好!”
李君阁自己老钓鱼的,五六斤的红鲤鱼见得多了,知道就是遇到一个白化的而已,倒是没有想过这层。
听阿音这么一说,只得说道:“呃,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把它放了吧,反正鲤鱼也不好吃……”
阿音给了李君阁一记漂亮的白眼球:“就知道吃!有了这好兆头,赶紧回去开窑去!”
李君阁哈哈大笑,看时间也过了四个多小时了,便探手将鱼钩从红鲤鱼厚实的嘴唇上摘下来,又往大鲤鱼腮边泼了些水,大鲤鱼这才缓过劲来,身体一晃消失在了绿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