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颜东道：“三年前我进入苦海，但是这里并没有海，除了一望无际的荒漠，就是这片巨大的传送阵，我……”
“你说，这是什么？”李逍遥打断他。
颜东道：“传……”
李逍遥抬手施展一道隔音术，说：“说吧。”
“是。”颜东道：“一开始我也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只觉得这像是一个巨大的祭坛。但是三年前发生的事情，让我明白，这根本就不是祭坛，而是一座巨大的传送阵。当然，师祖若认为这里是祭坛，其实也没有错。因为，阵法的启动，需要生命和鲜血的供奉。”
“继续说。”
“这是一座古老的传送阵法，阵法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启动，像今天这样的阵法启动，大约七天就有一次。”
李逍遥指指下方的鲜血：“这种也很常见？”
颜东摇头：“不常见，我在这里待了三年，也只见过第二次。”
“第一次发生了什么？”
颜东忽然露出了恐惧，这似乎是他不愿意去触及的一个禁忌话题。
但他还是说道：“一个断臂的男人，和一条东方神龙，他们从传送阵法中出来，战斗。整个苦海，都是他们的战场。”
“然后了？”
“他们只打了很短的一段时间，然后各自分开，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他们找了整整一年，最后又回去了。”
“而与他们一同传送来的，还有一些残破的神兵利器。”
颜东取出一块断刃，道：“这是我得到的一剑神兵，它蕴含着一股我从未接触过的能量。凭借这股能量，我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从涅槃，突破至长生。现在，我的修为更上一层楼，但距离真正的不朽，似乎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李逍遥拿过断刃，这只是一块普通的废铁。
上面的能量已经被吸收殆尽了。
龙爷也拿在手心里把玩了一阵，摇头道：“没用了。”
李逍遥很好奇，这一截短短的断刃上，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能量。
居然能够让颜东在两年时间内，连续突破两个大境界。
这颠覆他的认知。
李逍遥望着光柱，心里居然有一些期待。
他想知道，传送阵法的另一边，是什么地方？
而现在，他也终于明白苦海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了。
传送阵法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够开启一次。
这只是李逍遥如此认为的，他并不知道上一次阵法开启是什么事实。
仅凭两次阵法开启之间的时间间隔来判定，有些儿戏。
“师祖，留在这里并不安全，我们还是离开吧。”颜东说道。
李逍遥想一下，点头道：“走。”
临走前，他对陈潇传音说了这些事情。
至于她是走还是留，李逍遥无法决定。
但他要做到无愧于心。
至于古芸儿，他倒是想说，但现在古芸儿根本也听不见他的话。
三人刚刚转身离去，陈潇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离开。
离开的方向，赫然也是李逍遥离去的方向。
“师祖，那个女人在跟着我们。”颜东说道。
龙爷道：“别多管闲事，那女人曾经和你师祖有一腿。”
“啊？哦。”师祖愣了一下，旋即闭嘴不言了。
颜东对这里显然要更熟悉，他带着两人沿直线快速的飞行。
“传送阵法需要一段时间的沟通，短时间内不会有人传送过来。而且，就算启动了，也不一定会有人过来的。”
颜东解释道。
这就给他们留出了充足的时间跑路。
几个时辰后，他们飞出了祭坛，不，是阵法。
“这座阵法，占据苦海多少面积？”李逍遥问道。
“大约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李逍遥心中一惊。
他真的有些无法想象，一座阵法，竟是能够占据如此之大的面积。
那么，究竟是谁，如此之大的手笔，留下这样巨大的阵法坛？
“苦海之中有十座这样的祭坛。”颜东紧随其后的话，让李逍遥彻底陷入了沉默。
就连龙爷，也感到不可思议。
如此说来，整座苦海，根本就是由十座阵法坛所组成的超大阵法！
这，简直太虚幻了。
用一个世界，构建一座巨大的传送阵法。
建造苦海的人，到底要做什么？
颜东指着祭坛之外的空旷地带，道：“师祖你看，这一片地带，就是两座阵法之间的沟槽。我曾经在这里发现过许多的尸骨，据我推测，很多年前，他们应该是用活人来启动阵法。”
“我沿着这些沟槽完整的走过一遍，沟槽与十座阵法坛相连接，当鲜血如海洋，填充所有的沟槽后。这些鲜血，会不断地向着十座阵法分流而去，最终启动阵法。”
听着他说的话，李逍遥的眼前，浮现出了这一幕画面。
铺天盖地的鲜血，放眼望去一片血红。
这，大概就是苦海的由来吧。
无边无际的痛苦，看不见任何的希望。
他们的生命就是沦为阵法启动的祭品。
真是可悲。
“如今苦海所储存的尸体，只够启动一座阵法，我很想知道，若是十座阵法全部启动，那将会是何等壮观的场面。”颜东竟然有一丝期待。
而李逍遥与龙爷，同样有这种近乎变态般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