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踏剑飞行的道人只感觉脚底一僵,体内的灵力都无法贯通,像是被彻底封住堵塞了一般。
整个县城所有人都只见一只擎天巨手穿透重重乌云落下,金色的巨手并不刺眼,表面的光芒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
但在这名道人的眼中却仿佛是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看似平淡的金色巨手里仿佛有咆哮的岩浆在翻滚,炙热而又沸腾的力量触动他的心脏。
然后就像捏死一只蚊子一般,之前在半空中御剑飞行,剑气呼啸嚣张不可一世的道士就这样被巨手直接握在掌心直接化为灰飞。
陈警官不知为什么有一种错觉,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同伙过来。”
白宇现在是轮回转世后的样貌,能够姓名相同就已很巧合了,至于长相还要和前世一模一样,却也太夸张了一些。出于某些原因白宇并未变换容貌,其实以他的修为想要改变容貌轻而易举,但终究以后还是要用回原来容貌的,能欺骗一时却无法欺骗一世,所以还是需要好好解释一番,但究竟如何做白宇却是一时没了头绪,所谓近乡情怯正是如此。
勉强一笑,等到白宇回过神来白忠几人已经下了楼。
“还是这栋楼,这间屋......”白宇喃喃自语,深吸一口气,不知为何有种想哭的感觉。
摇头驱散心底的复杂,一步踏出,再次出现时已是在家中。
第一眼就看见了挂在墙壁上的相片,白宇犹豫着,最后还是伸出了手轻轻摸着相框。
这一刻白宇没了在大夏磨炼出的冷静、果断、霸道,完全就是一个近乡情怯的归家游子。
走到楼下的白忠脑门一拍,对陈警官说道:“陈警官,我老婆子冠心病的药还没拿,我先上楼去把药拿下来。”
开锁进门,陡然发现屋内站着一个人,白忠一个激灵,大吼一声:“谁?”
白宇转过头看向白忠,“爸,我回来了。”
白忠一瞬间懵逼了,这小伙莫不是失了智,附近邻里邻居的谁不知道我老白家唯一一个儿子就在二十九年前被人害死了,你在这里消遣谁呢。
“我是你儿子,三岁时你没抱稳摔断了肩骨,七岁时从楼梯上摔下来送进医院额头缝了五针的白宇。”白宇与白忠对视,两人就这样僵住一动不动。
良久,白忠咳嗽一声,眼眶有眼花渗出,打了个哈哈,“算了算了,小伙子你应该是走错了,你回家吧,大爷我不怪你。”今年已经六十七岁的白忠两鬓花白,虽然看上去还算精神,但脸上早已沟壑纵横。
“您老了。”白宇挤出一丝笑容,“若再晚一点我可能就见不到您二老了,但太好了,我终究还是及时回来了。”
白忠抿嘴,猛然喝了一声:“够了,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打听到了小宇小时候的事,但这样消遣我一个老头子有意思吗?你家大人就教会了你坑蒙拐骗吗?!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白宇认真摇了摇头,摊开右手掌心,一团金色火焰凭空浮现,“爸,您怎么还是这么倔呢,就算来再多的警察都没用的。既然传说中的神仙都出现了,您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复活的事呢?虽然我肉体死亡了,但是我的灵魂并没有消亡,
用您能够理解的话来说就是我死后去了地府但是我偷偷瞒着孟婆没有喝她的汤,因为我舍不得你们,我怕你们担心我。”
白忠看着眼前这白衣青年手中的金色火焰,整个人都僵住,直直的看向白宇,又看了看这团金色的火焰,不是害怕,而是眼前超出常人的本事让白忠心底动摇,因为既然连这种本事都有,那死而复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嘴唇渐渐哆嗦,手臂也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况且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呢?”白宇语气很诚恳。与白忠对视,目光没有丝毫闪烁。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白忠与白宇双眼对视,恍惚间眼前这个面容有些陌生的青年与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大男孩重叠,都是一样倔强的眼神。
呜......
白忠控制不住情绪,蹲在地上捂住双眼。
他白忠一生性格刚强,就连在打捞队将白宇残破的尸体打捞上来时他都没有哭,只是死死看着自己孩子的脸,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孩子当时一定很痛苦吧。
这么多年每当他快放弃,感到绝望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就是儿子那满是痛楚的面容,再大的痛苦他都咬牙承受了过来。
但今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哽咽的声音从手掌下传出:“我求你,我真的求你不要骗我一个老头子,我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拿我儿子开玩笑,我真的很爱他。”这一刻白忠心底既有希翼,也有一丝惶恐。
他曾经见过白宇回来,那个穿着干净衣服的大男孩笑着开门回家,喊了声爸。
但当他激动的跑过去时却骤然惊醒,只是一场残梦。
这一刻他就像一个抱着晶莹剔透的美梦归家的人,担心手中的梦轻轻一触就炸成粉碎。
白宇赶紧上前扶起白忠,将体内真元以一种最温和的方式缓缓渡入其体内,防止心情起伏过大伤损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