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问道。
图赖是正黄旗巴牙喇纛,之前他正在宫里准备着把大玉儿mǔ_zǐ 送走,这是刚刚朝会争吵的结果,毕竟从明军的狂暴风格来看,这沈阳已经可以说危如累卵了,她们娘俩离开也是正理。
“不知道,凤凰楼被烧,后面都被大火隔断了。”
图赖惊恐地说。
就在同时一股辛辣的气味突然涌进他们鼻子。
“王爷,这里不等停,快走,这味道有剧毒,宫里熏死十几个了!”
图赖脸色一变说道。
既然如此豪格也就不再多说了,说到底他对那女人和福临也没什么太多感情,在心里缅怀了一下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然后继续他的逃亡路,在他们身后,远远的海啸一样的喊杀声已经传来,很显然明军已经发起了进攻。逃难的旗人此时更急了,甚至就连向南向北的其他城门也都打开,所有旗人全都不顾一切地逃离这座已经被他们占据二十多年的城市,他们的一切一切,也都在天罚的火焰中化为灰烬。
他们的财产,他们的亲人,他们二十多年得到的一切,都在这上天的怒火中化为乌有。
他们的亲人死尸铺满城市。
被火烧死,被爆炸炸死,被du气熏死,被自己人拥挤践踏而死,死亡无处不在,被烧焦的恶臭混合在丙tong的辛辣气味中,弥漫了几乎整个沈阳城,整个城市恍如地狱般。
“天罚?”
济尔哈朗苦涩地说。
此时他和代善正坐在城北野猪皮的老汗宫大厅内,看着外面依然在不断坠落的流星,一脸苦涩地静静等待,他俩原本是朝会结束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来这里看看,结果刚到那流星就开始落下了,而在他们两人的面前,一人放着一杯酒,此时就连这座宫殿守卫也都在逃跑,没有人来打扰他们了。
“二十年恍然一梦啊!”
他缓缓说道。
“我是太祖起兵那一年出生的,正好六十二年了,六十二年了,六十二年够长了,六十二年浴血奋战,一切最终换来的都不过是泡影,这一切都是命啊,我们想要不属于我们的东西,那就得听从上天的旨意,上天不许,那我们也就只好认命了,我老了,没有力气去山林里受那种苦了,你还不到五十,你怎么也不走啊?”
代善掏出一个纸包,一边往酒里倒东西一边缓缓说道。
说完他把剩下的倒在济尔哈朗被子里。
“天命?”
济尔哈朗冷笑着说。
“我不服,为何天命就只属于汉人,为何那中原的繁华之地就该给他们,天命?就算天命有那怎样?我不服!”
他站起身很中二地吼道。
然后他一把抓起旁边盛满毒酒的杯子,很是豪迈地饮下,将杯子狠狠地扔在地上,几步冲出去对着天空大喊:“我不服!”
“轰!”
一道流星砸落,他瞬间消失在火焰中。
“这就是天意!”
就在那烈焰撞进大厅的瞬间,同样喝下毒酒的代善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