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丁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说过,只好作罢,重新坐回位置专心点菜。心中一直狐疑,两人不同姓,难道是柳月的男朋友,想到这里,他心里有点怨恨起来。
白丁点菜的时候,陈老师一直很开心地在旁边道:“太贵了,太贵了!够了够了!太多了浪费!”
白丁却有意炫耀自己的富贵,只捡贵的点,看得曾静眼睛都直了,好多菜都是头一次听说。
白丁和陈老师聊着天,说着白丁在学校时候的顽劣行径,两人时而一阵大笑,曾静也附和地笑着,显然,饭局的主角是白丁无疑。
说说笑笑之间,菜已经上齐了,白丁开始频频向陈老师敬酒,陈老师一直推脱自己不胜酒力,奈何白丁敬得热情,陈老师也喝得不少。
夏小洛就感觉氛围有点不对,陈老师脸都红得像猴pì股了,白丁还在那敬酒,好像不把陈老师放倒他就不痛快似的,开始端起酒杯开始向白丁敬酒,希望缓解一下陈老师的压力。
看夏小洛敬酒,白丁倒是微微一愣,心道,这家伙倒是挺机灵的。
两人刚刚喝了一杯,曾静那没眼色的家伙又向陈老师敬酒了,陈老师已经满脸通红,醉眼朦胧了,还是勉强喝了一杯,把夏小洛气得不轻,心道,这妮子怎么这么二啊?
陈老师刚刚喝完一杯,白丁又端着酒杯上来了。
夏小洛心道,这车轱辘战啊,对白丁道:“白丁,今天可以了吧,都到位了,再喝陈老师就要起反应了!到时候就不好看了,你也不好看啊!”
这句话不轻不重,却点拨了白丁不要太放肆。
曾静和沈俊都很单纯,这时候才感觉到白丁似乎不仅仅是让陈老师喝酒这么简单啊,暗忖自己年龄比夏小洛要大两三岁,却没有发现这点,实在是不应该。
白丁微微一愣,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脸拉了下来,道:“小洛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咱们陈老师月工资只有二百块!你知道今天喝得是什么么?茅台啊!陈老师这一辈子也没机会喝几回啊!我这是孝敬咱们陈老师啊!”
“呵呵。”夏小洛微微一笑。“白丁兄,你是真孝敬陈老师的话,那么就不要把老师的身体搞坏了。”
其实这会儿,白丁也觉得不胜酒力了,刚刚和陈老师拼酒,那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也停下杯子,开始瞎白话了,对着身边的陈老师,道:“老师啊,你还记得当年您开除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么?”
提到这件事的时候,陈老师就脸色一变,他本因为经过这么多年了,白丁已经成熟了也成功了,应该不记得这档子事了,谁知道他还记挂着呢。
白丁嘿嘿一笑,对夏小洛四人道:“当年我在学校作弊,被陈老师发现,非要往上报,要开除我,还说我一辈子难成事,因为我没有诚信。现在……”
他傲然地拿起大哥大,往桌子上一顿,带着酒劲儿对陈老师道:“老师啊,您现在也看到了,你说我到底是成不成事啊?我现在好歹也是二百万的身价,住着别墅,开着桑塔纳,用着大哥大,您呢?每个月不还是二百块的工资?咱俩到底是谁成事啊?”
说完,他目光直视着陈老师,仿佛在bī问一般。
包厢内是尴尬的沉默,陈老师的脸好悬憋出血来,此前他一直认为白丁请自己吃饭是为了感谢自己,甚至自己还打算带着几个比较欣赏的学生,介绍他们认识,想让他们向白丁学习,闹了半天,这白丁请自己吃饭就是为了让自己难堪的啊!只好像犯错了的小孩子一样道:“白丁啊,当年我也是按学校规定办事啊……”
白丁这么说,夏小洛就有点生气了,心道,原来当年你作弊被学校开除,活该嘛!按照学校规定办事,有什么错啊?
看着陈老师一脸难堪,白丁心中大爽,多少年来的恶气一扫而光,他又转过头,对柳月他们道:“柳月啊,你们要以陈老师引以为戒啊,以后别到国家单位上班,死工资有什么意思呢?像陈老师这样清贫一辈子啊!就拿我最近一笔生意来说吧,这个红珊瑚酒店就是我装修的,红珊瑚的张诚就是我的朋友啊,这一笔生意就是20多万啊,净赚五六万,一辆桑塔纳就到手了!”
柳月面若寒霜,没有说话。
曾静却不高兴了,皱着眉头,道:“白师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陈老师有他的追求,你觉得金钱重要,人家偏偏视金钱如粪土呢,再说了,以陈老师的知识和才华,出去了未必不如你啊!”
这一下子倒是很让夏小洛意外,这个曾静也不是完全弱智啊,还是有点见识的。
白丁嘿然一笑,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过了。
可是,他却不认同曾静的观点,得意洋洋地道:“现在邓公南巡了,全国商业一片大热,未来是商业的世界,有知识有才华当然是一个方面,但是却需要商人让这些转化为金钱啊!我倒是很感谢当年陈老师把我开除了!不然,我也不会有今天啊!”
陈老师被他揶揄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简直就要拍桌子了。
白丁却又不说了,转过头开始侃生意经,道:“其实做生意嘛,就是坑蒙拐骗,要什么知识呢?这么说吧,就像给红珊瑚装修,他们要求什么材料,你完全可以替换的,档次低一个,但是效果却完全一样,谁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