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那英俊到妖孽的形象,忽然浮现在他脑海中,是相当突兀的。
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说出这句话时,会想到那个魔头。
自嘲的笑了下,李南方走进洗手间,关上了房门。
客厅里又静了下来。
借着透过窗户玻璃的阳光,岳梓童能看到有细微的灰尘,在缓缓地舞蹈。
就像一个个看不清长相的小精灵,舞姿优美。
白灵儿也在看灰尘跳舞。
事实证明,灰尘这东西是无处不在的。
哪怕房间里一尘不染,但在阳光下,也会有这些小东西的存在。
她坐在孙唐最高权力中心的小会议桌前,腰板挺直,正襟危坐,嘴巴紧闭着,听市组织部领导阴阳顿挫的讲话。
依着白灵儿的级别,她是没资格坐在这张长桌前的。
不过,今天一大早,她就接到了局座的电话,让她火速赶来这边,参加紧急会议。
孙唐最高权力机关这地方,白灵儿此前当然来过,参加了好多次的会议。
可这间小会议室,她却没资格涉足过。
因为能坐在这儿开会的人,孙唐上百万人民,也只有十一个人罢了。
今天参加会议的人却很多,足足有二十多个。
不过几个原本坐在这儿的熟面孔,却没有出现。
主管孙唐政法口的王则喜,纪委的老牛,组织部的老杨三个人。
会议上,一下子缺了三个熟面孔。
人却多了一半。
除了白灵儿之外,其他生面孔都是来自青山的领导。
局座,与青山纪委的老彭,组织部的老木三个人,无疑是这群生面孔里,官职最高的三个人。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单独莅临孙唐,也是需要被这边领导,诚惶诚惧接待的。
更何况他们是三人一起坐镇,身边还有七八个协从人员?
没看到应该居中而坐的老侯,眉梢眼角会不时的挑一下?
握着茶杯的双手手背上,青筋突起的更明显。
这是他内心相当紧张的缘故。
老侯不能不紧张。
三个大领导就分坐在他两侧。
如果可以,他更想把这个位置让出来,坐到最靠门的位子上,接受领导的批评。
王表哥三个区领导,昨晚先后被市纪委的人带走,这对孙唐官场来说,绝对是一场重量级的地震。
拔起萝卜,带出泥。
这三个人被拉下马后,那些以他们唯马首是瞻的心腹们,还能逃得了吗?
非但如此,和他们三个人有牵扯的上级领导,这会儿应该也在被调查了。
这就是窝案啊。
窝案的来源,当然是孙唐的铁矿了。
在这些年内,王则喜先后拉多人下水,组成一张上达青山,下到孙唐某村的庞大关系网,采用欺上瞒下,威胁利诱,分化打击,栽赃陷害等手段,牢牢把东省最大的铁矿把控在手里。
就像一群吸血虫那样,拼了命的吸取国家养分。
据刚才市纪委老彭说,以王则喜为首的窝案团伙,在近十年的时间里,侵吞国家资产,加上给国家造成的损失金额,高达上百亿。
上百亿啊。
擦,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孙唐一年的gdp,才多少?
更让老侯心惊胆战的是,昨天下午纪委带走王则喜后,相关单位工作人员,立即对其名下的房产,银行账户等财产,进行了冻结后的清查。
在他一个与临市交接的农村院落地下室内,发现了总价值高达几个亿的现金,金条以及债券等。
这还只是表哥“财富”的一部分。
其他两个区领导,也都有不明来历的巨额财产。
老侯虽说没有参与其中,可他身为孙唐的一把手,却不能及时发现,制止,揪出王则喜等蛀虫,就证明他这个领导不合格,尸位素餐。
听到这个消息后,现场官场之时最匮乏的人,也知道这场以王则喜为中心的官场地震,不会随着他们被带走,而是刚开了个头。
白灵儿自然也很清楚。
不过她不是太担心。
一方面是她的级别不够。
她以为,她被局座电招来参加会议,只是因为她是王则喜窝案泄露的大功臣,坐在这儿,就是等候领导褒奖的。
褒奖完事后,她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另一方面呢,则是白副局现在的一颗芳心,还留在她家里的某个男人身上呢。
她就觉得吧,这次立功后,是时候和局座提出请调回青山的要求了。
当初她离开青山,是为了躲避爱情。
现在呢?
她的爱情已经在昨晚,向她跪地求婚,并给她戴上钻戒了。
那么,她再滞留远离青山的孙唐,那就没多大意思了。
“希望局座能念在我劳苦功高的份上,能主动把我调回市局,继续担任刑警队长一职。”
盯着细尘飞舞,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白灵儿,想到这儿时,就听正在讲话老木,忽然提到了她的名字:“下面,是针对白灵儿同志的工作安排。”
“啊。”
白灵儿娇躯微微一震,从臆想中醒来,连忙抬头看向了老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