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看到岳梓童做出这动作后,贺兰小新暗中撇了撇嘴。
小苏继续说:“我们段少希望,李先生来到青山后,能触景生情,忽地一下回想起失忆前的那些事。”
又有人点头。
这次点头的却是贺兰小新。
带领不幸失忆了的人,去他最熟悉的地方,确实能有助于他回想起以前那些事的。
“第二个原因,其实也和第一个原因有关。”
小苏说:“为了帮李先生找回记忆,我们大少特意安排了他的某个熟人——”
“那个熟人是谁?”
贺兰小新打断了小苏的话。
“青山金帝会所的老板,马伯龙。”
小苏在那边犹豫了下,轻声问:“岳女士,我们大少觉得,您应该知道金帝会所,知道马伯龙的存在。因为早在去年时,李先生就以‘叶沈’的名字,在那边工作过一段时间。”
李南方化名叶沈在金帝会所当鸭子那段历史,岳梓童俩人不但知道,而且还是记忆犹新,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去年时,李南方为什么要去金帝会所当鸭子、不,是去工作呢?
还不是因为岳梓童和“北方人”不要脸的果聊,被李南方发现后愤而离开青山,结果导致她差点自杀——为惩罚这厮当时的不理智行为,师母老谢等人联手,强迫这厮去金帝会所当鸭子,只为能让岳梓童发现后,心理平衡:“啊哈,原来你比我还更不要脸啊。”
也正是在金帝会所,贺兰小新的清白被这厮给玷污,从此被迫走上了给他当专职情人的绝路。
可以说,金帝会所对于岳梓童俩人来说,都有着相当重要的意义。
所以此时听小苏说起金帝会所后,两个娘们的脸都红了。
只想发怒。
段储皇竟然连这种事都调查的清清楚楚,这摆明了是要打她们的脸啊。
是可忍,恕不可忍。
就在贺兰小新抬手,正要拍案而起,怒叱段储皇这是毛线的意思时,小苏及时说道:“我们段少安排李先生和马老板偶遇,并不是想追查他过去某段历史。而是想李先生坚信,他是叶沈,不是李南方。”
“什么?”
贺兰小新愣了下,脱口问道:“段储皇这是要玩儿什么?”
小苏徐徐回答:“我们段少觉得,李先生是叶沈,要比他是李南方,对所有人都好些。段少还说,依着您的智慧,应该能理解他这样做的苦衷。”
贺兰小新不说话了,看向了岳梓童。
岳梓童也看着她。
两个娘们四目相对片刻后,都缓缓地点了点头。
段储皇说的没错。
李南方是叶沈,总比他是李南方要好很多。
只要他是叶沈,那么他强睡了陆家少奶奶,和段香凝又去大理段氏拜见泰山大人等事,就和李南方没关系了。
既然和李南方都没关系,那么自然也和岳梓童,和花夜神都没关系了。
甚至,和大理段氏都没关系。
几方,也就没必要因此而怕搞得满城风雨,让人传说花夜神的老公、岳家主的未婚夫,睡了人家陆家的少奶奶,又死皮赖脸的跑去大理拜见泰山大人了。
至于段香凝和某个叫叶沈的家伙回娘家,这干别人毛线的事?
只要大理段氏拿出足够的好处,来让陆家闭嘴,让陆家保住他小豪门的尊严,这件事就能徐徐图之了。
来不及更深的考虑,贺兰小新有些着急的问道:“李南方见到马老板了吗?”
“见到了。”
“效果怎么样?”
“叶先生与香凝小姐一起,已经登上了直达大理的航班。”
小苏的回答,明显是驴唇不对马嘴。
但岳梓童俩人却都明白了,段储皇希望能借用青山来帮李南方找回记忆的计划,失败了。
他只能采取第二个办法,那就是让李南方坚信自己是叶沈,和段香凝一起去大理。
等了片刻都没等到贺兰小新回答的小苏,小声问道:“岳女士,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我一定会如实转告我们段少。”
“没了。就这样吧。”
贺兰小新声音苦涩的说了句,把有些发烫的手机,轻轻放在了案几上。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内,两个女人都没说话。
各自点上一颗烟,秀眉紧皱着,想各自的心事。
“段储皇玩的一手好阳谋!”
就在岳梓童眉梢一挑,好像想到了什么时,贺兰小新娇叱一声,抬手重重拍了下大腿。
在玩心计这方面,新姐的功夫可比岳梓童高深多了。
“什么阳谋?”
岳梓童被那声响亮的皮肉相交声,给惊的娇躯一颤,脱口问出这句话后,也猛地明白了。
阳谋。
贺兰小新说的不错,段储皇在玩阳谋。
让人明明知道他要做什么,却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这就是阳谋。